我爸是某集團的 CEO ,某次喝醉,我媽有了我。
從此,我成了我媽要脅我爸的把柄,也成了我爸見不得光的女兒。
因此在察言觀色,洞察人心這方面,我自幼便深諳其道。
如今成年,將這一技能用在勾引男人身上,更是得心應手。
只要我看上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圍著我跑的,就連我姐姐的未婚夫也輕而易舉到手了……
我是個私生女。對,我媽就是人人喊打的情婦。一個酒店的實習生,遇見了某集團公司的 CEO 我爸。
據說當晚我爸是喝醉了,春宵一度後我媽成了他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想當初我媽年輕貌美,男人都無法拒絕這樣主動貼上來的豔福。
我爸想的挺好,花點兒錢養個小情人也不費什麼事兒。誰料我媽志向遠大,為了逼宮上位偷摸懷孕,眼見上位不成,靠一哭二鬧三自盡把我生了下來。
我早產一個月,就是因為我媽聽說我爸的老婆生了,忙不迭地去醫院做了剖腹產,麻藥剛過就打電話逼我爸來認領呱呱墜地的我。
結果,我爸關機了。
說實話,我一點兒也不恨我爸。任是誰碰上這麼不省心的女人,都恨不得把當初脫掉的褲子穿回來。
可惜,因為我,他甩不掉我媽。我媽說了,他要是敢甩了我們娘倆,她就抱著我從他公司二十九層的樓頂跳下去。
在尋死覓活一事上,我媽向來是個勇于實踐,敢說敢做的人。至少該有的聲勢造出去了,效果不俗。
我爸將我們安置在一間小公寓裡,每月給些生活費。我媽靠著彪悍和死皮賴臉讓我們母女有了容身之地。
我對我爸最早的記憶,是我媽奪命連環 CALL 了一個月,以三瓶安眠藥,兩次割腕的脅迫逼著我爸終于不情不願地現身我們住的小公寓。
他不耐煩地撂下幾疊錢,「不就是要錢嗎?跟我的秘書說,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
我媽開始翻舊賬,火車汽笛一樣尖利的聲音直沖房頂,「謝海明,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想當初……」
我爸想來早就聽膩了她的哭訴,皺著眉頭隱忍道:「今天是妮妮的生日,我得馬上回去。」
妮妮就是他和他老婆的女兒謝心妮,與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媽一把把我揪過來,旗幟一樣舉到我爸面前,「你只顧著家裡的老婆孩子,早忘了這個也是你的親骨肉了吧!這麼多年,你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她也是你的種,也姓謝!」
我爸鐵青著臉準備拔腿就走,卻被我媽一把抱住了大腿,祥林嫂一樣訴說自己這些年的委屈,被我爸始亂終棄,做了單親媽媽,毀了一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蹭了他一褲子。
沒人在意我這個工具人。
我走到茶幾前,審視著那幾摞錢,仰頭問我爸:「你很有錢嗎?」
我爸猶豫了一下,不自然地點點頭。
我拿起那些錢,吃力地踮起腳尖放到他的手裡,「我吃的很少的,不需要這麼多的錢。你能陪我幾分鐘嗎?」
我看到他眼裡的訝異和震驚。他遲疑了片刻,渾身緊繃地坐在沙發上。
我拿出被翻爛了的一本小冊子,那是超市里送的廣告,上面有卡通人物和情節簡單的故事。
我爬上沙發,挨著他坐下,把畫冊塞到他的手裡。
沒有絲毫的討好,自然得像每一個期待父親關愛的孩子,「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他果真乾巴巴地念了一小段。我認真地聽著,慢慢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他走的時候,我喊住他,從桌上拿過來一塊奶油都花掉了的蛋糕鄭重地放到他的手裡。
他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今天也是你的生日?」
我靦腆地點頭。
倒是他有些局促了,搓搓手道:「來得匆忙,也沒給你帶什麼禮物。」
我笑容燦爛地揚了揚手裡的畫冊,「我已經收到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個比我還高的洋娃娃。
那一年我五歲。
有些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比如說察言觀色,比如說洞察人心。
2
從那以後,我爸每個月會來個一兩次,跟我媽沒什麼話說,但會給我講個故事聊聊天,偶爾也會接我出去吃頓飯。
我媽也是個狠人,在一個雨夜又一次灌醉了我爸。
第二天我爸從我媽的床上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