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
09
他的語氣跟秋雨一樣涼,也許是我還未全醒,竟不覺得害怕。
反而手指往下,滑在他的喉結上。
溫熱的,像是不安分、隨時會爆發的小獸。
梁涇白玉一樣的耳蔓上緋紅色,眼神徹底沉了:「寧芝,不要一再挑戰我的忍耐力。」
呀!
高嶺之花也不經逗嘛。
正要再撩撥幾下,小七在一旁憤然點頭:「就是,王妃你既醒了,快下來自己走吧。王爺抱了一路,腰估計酸了。」
我老臉一紅,掙扎著要下來,梁涇加重圈我的力道,冷聲道:「別動。」
然后,他語氣平淡地道:「小七,本王覺得有個職位非常適合你。」
小七興奮應答:「什麼職位?」
「大內總管。你嘴碎管得寬,再適合不過。」
小七面色一變手一抖,幾滴雨飛到了我額上,涼得我輕吸了一口氣。
梁涇冷睨了小七一眼:「若一把傘都握不住,今晚就送你入宮。」
小七面如土色,手臂繃得直直的,再不敢抖一下。
這傻孩子,偏偏拿梁涇的腰說事,這不是往人家痛處戳嗎。
一路到了我的院子,梁涇吩咐紅豆:「讓人備水,王妃要沐浴。」
逛了一天,又淋了幾絲雨,洗個熱水澡也好。
可梁涇居然一路抱著我進了凈室,紅豆這丫頭不該開竅的時候,機靈得很。
居然準備了一個超大的、足夠兩個人親切友好交流的大浴桶,正滋滋冒著熱氣。
見我們進來,她還沖著我擠眉弄眼:「王妃,奴婢就先出去了,王妃加油!」
我……
梁涇在浴桶邊將我放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凈室內煙霧繚繞,他冷冽的五官像是開了柔光,因為淋了雨,他長長的黑睫上也蓄著蒙蒙一層水汽。
我緊張地舔了下嘴唇:「我要沐浴了。」
梁涇往前一步:「剛才撩人的時候如此大膽,事到臨頭又退縮了。寧芝,你就這點膽子?」
我伸手指著門口,作里作氣:「我可什麼都沒干,你快走呀……」
他不退反進,伸手到腰間:「浴桶這麼大,完全可以……」
說話間我已經被他逼到了浴桶邊緣,因為太過緊張加上凈室內有水,我腳底一滑,直接往后一仰栽到了浴桶里。
我嗆了一大口水,從浴桶里探頭出來,正好對上梁涇狼一樣的目光。
10
天。
我的心這一瞬都要飛出身體了。
說話也磕磕巴巴:「梁涇,你,冷靜一點,你不是一直對我沒有興趣的嘛……」
梁涇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在我臉上蕩了一圈,最后從腰間摸出個什麼東西朝浴桶里一扔。
「咚」的一聲,濺起來的水花飛了我一臉。
等我抹干水,他已經在朝外走了。
「梁涇,你扔的什麼呀?」
「自己摸。」
我摸了半天,發現是一塊黑漆漆的令牌。
好家伙,這玩意我認識,這是王府賬房的對牌,只要有這個,去賬上取多少錢都行。
我捏著那牌子,興奮到模糊:「這給我了?你可想好了,我很敗家的。」
這人奇奇怪怪的,之前不是還限制我的消費嗎?
他回頭看定我,璨然一笑:「那你試試看。」
我的心情啊!
可真是復雜極了。
其實以前狗男人也把信用卡副卡給過我,讓我隨便花,可我都不敢用。
怕他覺得我是個拜金的物質女。
現在我可太敢了。
入睡前我定了個小目標:明天先花光五千兩,姐妹們,這目標你們羨慕不?
當晚,我把那塊烏漆漆的令牌掛在胸口入睡,夢見自己短短一年把王府敗個精光,被梁涇賣到窯子里抵債。
一開始我誓死不從,老鴇將我狠狠揍了一頓。
為了不挨打,我半推半就:「我只有一個要求,客人我得自己挑,一定要年輕帥氣有腹肌身體好的……」
老鴇咬牙切齒:「你要跟帥氣有腹肌的客人做什麼?」
「探索人生真諦,這不都是你……」話說到一半,我察覺不對,猛地一睜眼。
好家伙,這似笑非笑看著我的男人,可不就是那便宜夫君猛王?
我起床氣都給嚇沒了,結結巴巴:「我發誓,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
說完我就想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等下,我這麼怕他做什麼?
別慫!
我默默給自己打好氣,兇巴巴地瞪回去:「你半夜在我房間干嘛?」
暗夜里,梁涇勾唇,涼涼一笑:「寧芝,你難道忘了,本王是你明媒正嫁的夫?
「整個王府都是我的,我出現在你房間,合情合理。」
說著,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朝著自己小腹按下去:「你既如此喜歡腹肌,本王就勉為其難……」
11
我心直口快:「別鬧,你又沒有。」
瘦得跟一根棍似的,平日里也不鍛煉。
梁涇的嘴角抽了抽,一個用力,我的手按在他肚子上。
姐妹們,你們都看到了,我是被迫的。
咦?
這硬邦邦板正正的是什麼玩意?
我搓了搓,神情興奮:「可以啊,王爺,你這可以用來洗衣服了。」
跟搓衣板似的一條條。
梁涇垂眸看我,眼尾染了一點病態的猩紅:「本王覺得用來罰跪更合適,你要試試嗎?」
傻子才要試試呢。
我連連擺手,梁涇矮身湊過來,直勾勾盯著我心虛的眼睛:「既不想試,那就管住你的腦子。
」
這怎麼管嘛。
做夢是身不由己的,小哥哥們要出現在我夢里,我無法拒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