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說他信奉「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又說,他只有一個兄弟,叫高蕤。
還不在本地。
因為垂涎他的美色,我忍了。
反正他們也就每晚聊天打游戲而已。
后來,我發現這個一天到晚跟他開黃腔的高蕤,是個女的。
01
章然跟我說「女人如衣服」的時候,看著他那張好看得像雕塑一樣的臉,我硬生生地把分手兩字咽了回去。
我叫林珠珠,和所有女生一樣,是個顏控。
男朋友有沒有腦子,對我來說,重要性要往后排。
章然是我大學的學長,情史空白,畢生愛好就是踢足球。
周末跟他們系球隊踢足球,周內在手機上玩足球游戲。
除了太愛踢球,他一切都堪稱完美。
直到那場飯局。
他早早就告訴我,高蕤要從老家來看他,并且帶著老家的球隊,準備跟他們球隊踢場友誼賽。
兩個球隊,加上兩邊的「家屬」,一共 34 個人。
坐了四桌,包了學校門口川菜館的二樓。
不巧那天老師留我談話,所以我遲到了快一個小時。
剛上二樓,我就一眼看見章然旁邊坐了個陌生的女孩。
瘦瘦的,穿著 Oversize 的黑色大 T 恤,郭采潔那種狗啃短發。
除了她,一桌都是男生,全是生面孔,正在兩兩劃拳。
而女孩叼著一根煙,正在跟章然玩兩只小蜜蜂。
敢剪這種發型的,長得都不可能難看到哪兒去。
所以,換句話說,我一上樓就看到一個美女坐在我男朋友旁邊。
而他的另一邊,椅子是空的。
我徑直坐了上去。
章然的眼睛全程盯著美女準備出拳的手,甚至沒有看到我。
「喂!小丫頭!亂坐啥呢?那是我嫂子的座位!」美女突然對我吼了一嗓子。
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沒看見人家夾的一堆菜嗎?!」美女又沖著桌子上努努嘴。
給我留菜,這是我馴化鋼鐵直男章然的卓越成果。
只是直到這時,章然才如夢方醒一樣轉頭看了過來。
看到我的瞬間,臉上立刻綻放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來。
我立刻就打算不計較了。
「你個傻弟弟亂狗叫啥呢?這特麼就是你哥的媳婦!叫嫂子!」章然一把拉著我坐下,然后對那女孩道。
然后又轉向我:「這就我兄弟,高蕤。她腦子被驢踢過,你直接不用理她!」
「你個狗 X 腦子才被驢踢過!不對,你特麼被豬踢過!」高蕤說著,直接上手,擰住了章然的耳朵。
「哎呦!你敢擰你爹的耳朵?你這個不孝子!」章然一邊吃痛,一邊討著嘴上的便宜。
而我的心里,震驚極了。高蕤是女的???
因為我不止一次聽過高蕤的聲音,粗噶的男聲,根本不是現在這一副清甜的聲線。
這讓我從來沒懷疑過高蕤的性別。
「你真是高蕤嗎?我之前聽你說話,不是這個聲音啊?」我直接問了出來。
「哦,你是說這個聲音嗎?」高蕤突然就無縫切換到了我聽過的那個粗噶男聲,「哥是玩偽音的,怎麼樣啊?」
「牛 X 啊我擦!」
「這聲線,比我還像個壯漢啊!」
章然的兄弟們卻都被她這一手鎮住了,紛紛咂舌。
「……」而我一陣無語,就像吃了只死蒼蠅一樣難受。
高蕤突然起身走到我身后,一把蒙住了我的眼睛:「嫂子,你再近距離感受一下——不許動,把你的好東西都交出來!」
她用的又是粗噶的男聲。
她的手很重,我的眼珠都快被她摳出來了。
直到這時,我才確定,自己是碰上了傳說中的漢子婊了。
于是我也毫不客氣地亮出剛做完美甲的長指甲,給她留了點紀念。
「哎呦我 X,嫂子你怎麼還帶著暗器呢!女人就是玩不起啊!」高蕤收回爪子,恢復了正常的聲線,「難道我哥現在喜歡狂野的了?哥你挺有艷福啊!給講講唄!」
一桌的男生一聽聊這個,頓時都來了精神。
「章然那不叫狂野,叫狂浪!」
「就是,這小子高中就特麼特別浪!」
「那會兒誰每天吃六味地黃丸來著!腰好,隨便浪!」
……
這時,我才明白這一桌坐的都是章然的高中男同學。
「別鬧啊,珠珠面皮薄,哪像你們這群沒羞沒臊的!」章然笑嘻嘻地打斷了他們。
「對對對!」高蕤附和道,「咱們這桌現在有「女眷」在了,注意點影響啊!」
說著,還向隔壁桌看了看。
這時我才發現,幾個陌生的女孩也正抬頭看向這邊。
她們的目光都在高蕤身上,而且都不怎麼友好。
顯然,她們正是高蕤口中的「女眷」們。
不過,男生顯然沒有感覺到這些眼神的交鋒。話題被打斷后,他們很快又開始了喝酒劃拳的狀態。
我挺餓的,于是開始吃章然給我留的菜。
高蕤對章然小聲說起話來,但我又剛剛好能聽清。
「嫂子是不是生氣了?你還不趕緊哄哄?」
章然聞言,從桌上的殘羹冷炙里挑了塊排骨夾給我,眼睛卻看著高蕤:「你嫂子沒那麼小氣!」
「我不信!除非你現在當面請假!」高蕤不依不饒。
「請就請!打賭不?」
章然立刻來了興趣。
而我一頭霧水,但「請假」這個詞營造出的把我排除在外的氛圍,讓我非常不爽。
「賭一千塊!」高蕤也興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