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踉蹌著向我靠近,我努力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
林澤猛地抱住我,又看著我的眼睛,張嘴想說些什麼,結果吐出一口血,血里面帶著一顆牙齒。
……
我和林澤相互攙扶著站起來,從男人的身上找到了我的手機,畢竟我的手機是值錢貨。
我拿起手機,開機,發現爸爸給我打了好多電話。
我先報了警,警察說已經接到了報案,讓我們先找個地方藏好,馬上就會有人過來救我們。
然后我和林澤一邊攙扶著彼此,一邊往外走,避免遇到其他綁匪。
我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報平安,爸爸讓我不要掛斷電話,保持聯系。
我和林澤出門的時候是上午,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火辣辣的太陽在我們的頭頂上,我的遮陽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快,我聽到了警車的警鈴聲,警察到了,他們找到了我和林澤。
幾乎是看到警察的一瞬間,我心里吊著的一口氣松了下去,眼前瞬間一黑。
剩下的事我是在醫院知道的。
林澤告訴我,警方趕到后,很快就控制住了屋里的臥底小孩和醒過來準備逃跑的肌肉男。
張鳴月和夏一蟬一出來就玩命狂奔,張鳴月找到自行車后,載著夏一蟬就趕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登報小孩有點慘,被抓住了,不過回來的路上也被警察叔叔救了下來。
六個綁匪都被捉拿歸案,他們六個是國外一個特大犯罪集團下的外圍成員,主要就是綁架婦女兒童進行買賣。 我問那個臥底小孩怎麼回事。
林澤告訴我,臥底小孩的父親就是肌肉男。
我們都有點明白了。
他又會怎麼樣呢?
這個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看到我媽眼睛冒著火從外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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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又氣又心疼,直說不該把我和林澤兩個人放在老家不管,現在出這麼大的事,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我用求救的眼神看我爸,我爸移開眼睛抱著許望不看我。我又看林澤,指望他能說點什麼安撫下我媽。
林澤就在隔壁床,牙齒掉了一顆。
還好醫生說他恒牙發育得慢,掉的那顆是他嘴里最后一顆乳牙,以后恒牙會長起來。
他腦袋和我一樣被紗布裹著,沒裹著的地方也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比我還嚇人。
嗯,我還是老實接受媽媽愛的教訓吧。
聽著聽著,我又沒忍住為自己辯解了兩句。
我對我媽說:「天災人禍,有時候也沒有辦法,這次要是沒有我,張鳴月、夏一蟬,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小孩就死定了。而且我哪里知道這麼危險啊。」
其實我知道,但是卻沒有引起我的重視,我過于看重上輩子的經驗,導致這次我有點大意。
我媽一聽,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嘮叨。
正說著,登報小孩李燈燈的家長帶著他來我病房看望我,手里還提著果籃。
隨后張鳴月、夏一蟬和他們的家長也來看我了。
病房里人太多,我爸媽就帶著其他大人出去聊,我們幾個孩子獨占一間病房。
我問他們沒事吧。
張鳴月說:「沒事,醫生說就吸了點乙醚,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
李燈燈激動道:「醫生說還好我的繩子解開得早,不然手就危險了。
這次真的謝謝你,許愿姐姐。」
夏一蟬對我行了個抱拳禮,「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和張鳴月的老大!」
張鳴月在旁邊瘋狂點頭。
我擺擺手,「大哥救小弟義不容辭,快起來吧。」
然后我意識到一件事,我問林澤,你也是被乙醚迷暈的嗎?
林澤看上去郁郁寡歡,沒什麼精神,回答說是。
我憤怒了。
明明有乙醚,居然還拿棍子敲我!
氣死我了,我現在腦震蕩都是他們的錯!
很快,為了讓唯二的兩個病號好好休息,張鳴月他們的家長就帶著他們回家了。
我爸確認我沒有大礙后,抱著許望去警局做筆錄了。
我媽則因為我說中午要吃糖醋排骨,回去給我和林澤做病號餐了。
一時間房間只有我和林澤兩個人。
林澤在旁邊給我喂橘子。
我說我是腦震蕩,又不是手殘了,我能自己剝。
林澤不說話,執意要喂我。
我能怎麼辦,只能隨他去。
正當我坐起來,準備下床活動活動的時候,林澤突然抱住我,頭埋在我的肩膀上。
他的聲音悶悶的,「我明明說過會保護你的。我明明說過的。」
就為這個傷心,真是小孩子。
我拍拍林澤的背,「哎呀,就為了這個傷心嗎?你在綁匪手里保護我了呀,不然我們肯定等不到警察救我們。」
「可是他傷害了你,我失約了。」
我繼續哄他:「可是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好啦,不要傷心,不要氣餒,我們還小呢,等你長大了,就能好好保護自己想保護好的人了。」
林澤松開我,凝視著我的眼睛,語氣鄭重,「許愿,我向你保證,這一定是最后一次,我發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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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林澤等到了姍姍來遲的唐朝歌,他非常震驚自己只是去補個俄語課,回來四個小伙伴就全部被綁架了,其中兩個還在救回來之后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