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當著眾臣的面稱贊了他一番,暫時堵住了這些人的嘴。
我知道尉遲瀾這是要出宮找顏親王了,但是……
為什麼我也要去啊!
尉遲瀾坐在馬車內,面對我的質疑淡淡吐出幾個字:「你不是說你跟顏親王很熟?那你就證明一下。」
我:「……」
離開京城前,四皇子來送行,尉遲瀾交代了一些要事,四皇子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大哥,京城交給我了。」
說著他看了我一眼:「大哥一路辛苦,注意休息。」
……我懷疑他是別的意思,但我沒有證據。
尉遲瀾這次出行沒有大肆宣揚,一切從簡,我們很快行至青州境內。
這山林附近常有盜匪出沒,尉遲瀾剛掀起簾子命人快速通過,原本風平浪靜的山林突然暴動,數百大漢舉著刀劍圍過來。
為首的兩人身穿白衣戴著面罩,氣質淡雅得跟周圍格格不入。
我們被逼走出馬車,我剛下去就大義凜然地擋在尉遲瀾面前,跟他說:「待會打起來你先走,我來斷后,你放心,我就是死,也會保你周全。」
尉遲瀾看著我愣住了。
白衣男子持劍指著我:「他值得你這麼忠心耿耿?」
我一本正經道:「我家公子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我瞄了一眼尉遲瀾的表情。
很好,他現在很感動,我跟白衣男子對視一眼,挑了下眉。
剛剛在馬車里我就認出來了,這個頂多一米六五,穿著男裝像小孩偷穿大人的可不就是我那冤種閨蜜。
自己人我還怕啥,正好刷一波好感!
只聽另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笑了一聲:「尉遲瀾,你竟然也會有人這麼衷心護你?」
他摘下面罩,尉遲瀾錯愕:「皇叔,喬畫師?」
13.
尉遲青顏帶我們回了他的青風寨。
這寨子原本是悍匪的地方,顏親王南巡順手給剿了,覺得這兒風景不錯就暫時住下來,還收編了投降的山匪。
當晚顏親王跟尉遲瀾在書房促膝長談,我以喬翹老鄉的身份,拉著喬翹睡覺,聊了一宿的天。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顏親王對我的態度很不友好:「一宿不睡,便是你受得了,有人也受不了。」
我:「?」
我還沒說話,尉遲瀾已經嗆了回去:「皇叔多慮了,喬畫師的身子骨,瞧著比依依強壯許多。」
喬翹:「……」
雖然他們一言不合就開嗆,但大事上聊得還挺好的。
我跟喬翹閑來無事就做起了未來規劃。
最后一拍即合。
這世道風云變幻太快,誰都靠不住,只有銀子是正道。
我們要做生意賺錢!
正好青州地主富紳眾多,富得流油,我們考察了兩天后就在青州城內選了一個地段好的鋪子,一層做紋身,一層做推拿。
簡直完美。
但我們萬萬沒想到,開業一周,我們店里只來過兩個客人。
我看著滿背紋身的顏親王,心情復雜:「您這背再紋就只能紋蒼蠅了。」
喬翹看著滿背通紅的尉遲瀾,欲言又止:「您這都搓掉三層皮了吧。」
沒辦法,兩尊佛坐鎮,渾身煞氣,根本沒有別的客人進來。
好在這兩位不缺錢,我們也沒少賺。
他們戰線統一的時候格外統一,不統一的時候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攀比。
那天我臨時不在店里,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尉遲瀾塞給喬翹兩錠金子,問:「你跟依依來自一個地方,那你一定懂她的家鄉話吧?」
喬翹樂呵呵點頭:「你想問點什麼?」
尉遲瀾:「社會哥是什麼意思?」
喬翹嗆了好幾聲,一本正經道:「是昵稱,我們那兒對喜歡的人都有昵稱。」
尉遲瀾面帶笑意點了點頭。
晚上回去后,飯桌上尉遲瀾有意無意跟顏親王嘚瑟:「怎麼?喬畫師沒給你起過昵稱?」
顏親王冷哼:「自然有。」
我朝喬翹擠眉弄眼,哎呦喂,你們會玩啊。
喬翹的表情不太自然,還沒來得及阻止顏親王就滿臉自豪地說了出來:「她叫我老六。」
……
14.
尉遲瀾出來的第三個月,宮里傳來急報,皇帝病重,二皇子造反圍了皇城,正在逼迫皇帝改傳位遺詔。
只要尉遲瀾帶兵回去,就可以說他謀逆,名正言順地聯合朝臣廢掉太子。
顏親王聞言捋了捋袖子:「那以我的名義帶兵回去總沒事吧。」
……
尉遲瀾聚集了青、崖兩州的兵力,再加上顏親王屬地親兵,浩浩蕩蕩地準備殺回京城。
臨走前,他又來一次店里讓我給他推拿。
我心情也有些復雜,尉遲瀾突然開口:「看到了嗎?」
我一愣:「什麼?」
他輕笑了一聲:「我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背闊肌,還有腰下的小豬佩奇。」
突然說這些我一時沒懂他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往小豬佩奇上一看。
只見佩奇腦袋上頂著一個「尹」字。
我愣住了。
尉遲瀾卻說:「我讓喬畫師給我加的,你說這是神獸,那希望它也可以護著你。」
我鼻子突然有點酸:「身上紋名字,有點非主流。」
「非主流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就是……非常霸氣的意思。」
尉遲瀾跟顏親王走后,我跟喬翹坐在院子里喝酒。
兩個酒罐子罕見沒能嘗出酒味。
我撐著腦袋嘆氣:「有點想社會哥了。」
喬翹接著嘆氣:「想老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