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折斷。
慕生生驚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
我不想聽她吠,直接用妖氣把她震飛出去。
她吐出一大口血。
「師姐,你怎麼連我都打不過呀?」
我笑盈盈地看她。
慕生生跑了。
我沒追她,一來,我出不去。
二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要修復翅膀。
修復翅膀所需的天材靈寶,我搜集得差不多,現在,就還差一樣。
也是最難得的一樣:
鳳凰身上,最純潔、最珍貴的東西。
也就是說,我必須要趕在所有人之前,和鳳凰睡一覺。
可天底下,只剩下月鳳這一只鳳凰了。
我沒得選。
要不然,我才不會留在梧桐宮受這委屈。
四周安靜后,我打坐入定。
緩緩地,鉆入月鳳的夢中。
05
我穿著薄紗裙,牽起月鳳的手。
「今晚怎麼來遲了?」月鳳很溫柔地順著我的長發。
我撒嬌道:「受傷啦。」
「哪里受傷?」他嚴肅起來,「我看看。」
「你看不到,這里是夢境,你忘了?」
月鳳緊緊抱著我:「要是我在你身旁,便可替你療傷……」
我冷笑。
你在,但你沒有。
三個月前,我潛入月鳳的夢境。
我用真身容顏,與白日的自己長相不同。
他認不出我,也破不了這個夢境。
——筑夢是我的血脈能力,道尊無能為力。
鳳凰喜潔,任何人都不能觸碰他的肌膚。
我撩他,他便如圣子般巋然不動。
可圣子也有凡心啊。
我體恤他的孤獨和疲憊,成為他夢里夢外唯一的知心人。
月鳳動凡心的那天,實在有趣。
那日,夢境將散。
他忽然勾住我的手。
陌生的肌膚相觸,令他打了個顫,但他沒松開。
「渡渡,」他有些羞赧,耳朵緋紅,跟平時很不一樣,「你愿不愿意來梧桐宮?」
渡渡是我的乳名,我是一只渡鴉。
「做甚?」
「我們鳳凰只擇一人終老,我至今還沒有過道侶,你愿不愿意當我的道侶?」
他溫吞地說:「我很強,你若選我做道侶,修為會劇增。」
我故意逗他:「哦?怎麼劇增?我不懂。」
他臉更紅了,抿唇好一會兒,才憋出兩個字:「雙、雙修……」
月鳳當道尊數百年,卻未與女子接觸過。
對某些事,更是一竅不通。
這回答險些用盡他畢生勇氣。
我勾起唇角,指尖在他掌心一撓:「你要同我修煉?」
我可能太直白了。
月鳳呼吸一窒,緩慢地點頭。
「好啊,」我應得干脆,「你若找到我,我便跟你回梧桐宮。」
第二日,月鳳一醒,立刻開始找人。
可是,他記不起我的樣子。
筑夢的附加能力:一旦脫離夢境,就無法想起我的臉。
時至今日,他仍沒找到我。
誰能想到,神圣不可侵犯的道尊,卻夜夜在夢里愛而不得呢?
溫存半晌,我推開月鳳。
「我要走了。」
「這麼快?」他急切地伸手,卻只抓住我薄如輕煙的衣履,「渡渡,到梧桐宮來,可好?」
我凝視他的眼眸,忽然一笑。
「如果——」
「我本來就在梧桐宮呢?」
06
梧桐宮就兩個女子。
不是我,就是慕生生。
第二日,月鳳突然要見我。
我以為他起了疑心。
可他只是抓我問話。
慕生生一大早找他告狀,說我用妖氣置她于死地。
在道尊的世界內,用妖氣殘害同門,是死罪。
我跪在地上,望著高處那個遙不可及的飄渺身影。
「鴉翎,你可知罪?」
「徒兒何罪之有?」
「你三番兩次傷害同門,本尊可說錯?」
我淺笑,攤開手掌:「靈花是我摘的,師姐趁機推我下除魔淵,晚上也是師姐來陷害我。
徒兒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自保。」
慕生生臉色一白:「你信口胡言!師尊,你看,我手掌也有靈花留下的傷痕!」
我不看她,只等月鳳發落。
不知靜了幾許。
月鳳說:「小六不是那樣的人。」
小六,就是慕生生,弟子內她排行第六。
可月鳳從不曾叫我一聲小七。
慕生生得意。
我仰起頭,直視月鳳。
「師尊,您說這句話的時候,當真心里沒有一點愧疚?」
「師尊,孰對孰錯,您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
「您什麼都懂。只可惜,我是妖。」
「師尊,錯的不是我,而是你,你憐世人,憐師兄師姐,卻唯獨不憐我。」
寶座上,靈力有絲絲顫動。
慕生生:「大膽!擾亂師尊道心,罪加一等——」
「勿言。」
她沒說完,就被月鳳強行閉了嘴。
慕生生很委屈。
月鳳也不再說話,梧桐宮內的沉默變得格外漫長。
但月鳳一直在看我。
他似乎想從我身上,看到某個人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視線,緩緩伸手。
「小六,你過來。」
慕生生不受控制,直接飛了上去。
「點一下,我的掌心。」
慕生生不可思議。
要知道,師尊從來不讓人碰,哪怕一根頭發絲都不行。
她害羞地伸出手,指尖剛碰到月鳳,就被強大的靈力推了出去。
——月鳳對于觸碰他的人,會有條件反射的抵觸。
「不是你?」他頗有些失望。
而后,他看著我,走下神座。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在試,到底哪一個才是夢里的女子。
他只能與那人觸碰。
現在,只要月鳳碰一下我——
就會真相大白。
07
離開主殿后,我松了口氣。
就在剛剛,月鳳快要碰到我的瞬間。
我瑟縮了一下,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師尊是要徒兒死嗎?徒兒現在的身體,抵擋不了您的靈力,可能頃刻間就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