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她又接著說,要麼是還發生了一些事情,霍坤民不曉得,要不然就是他沒告訴我們。
我也點點頭,嗯了一聲。。
何雉說的,也是我想講的。
真想要知道緣由,就得等明天霍坤民醒了,才能問個清楚。
猶疑了一下,我瞥向柜子上的死人小臂,問何雉把這東西拿回來做什麼?
何雉卻讓我不要多問,等派上用場的時候,我自然曉得。
隨后她便催促我去另外的房間休息,她困了。
我自然不好再待在她的房間之中。
離開的時候,我還在佩服何雉的膽量。
即便是我,又是撈尸,又是接陰,對于尸體,我本能都有種抵觸和畏懼感。
何雉不但不怕,竟然還不動聲色地帶在身上,這會兒還直接放在床頭……
這若是換成我,我絕對合不上眼睛。
離開屋子,我進了另一個房間。
將大黑木箱放在床頭內側,我脫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還是濕漉漉的。
我把衣服脫下來,擰干了水,晾在椅子上,這才上床鉆進被子里。
剛才神經緊繃,我還沒什麼感覺。
這會兒身上好多地方都在痛,并且還覺得很累,困意也上了頭。
裹著被子,暖意上來之后,我便困困頓頓地閉了眼。
我睡得不沉,半夢半醒的。
剛閉眼那會兒還好,沒過多久,我就覺得床邊有人盯著。
至于我現在對這種感覺很敏銳的原因,也很簡單。
在紙人許家里頭睡覺,它已經接連兩次讓紙扎人在我房間了……
那種感覺持續得久了,我就更睡不著,覺得不對勁。
這里是城外的山莊,又不是紙扎鋪的后院。
這都被人盯著,那我床邊肯定是有人!
我一個激靈,猛地便睜開了眼睛。
屋子里頭勉強能視物,只不過視線之中,并沒有任何人。
掙扎著坐了起來,我怔了片刻,清醒了更多。
屋子里頭已經掃視了一圈兒,的確沒人……
我扶了扶額頭,又晃了晃腦袋,還是我想錯了?我太過緊張?
困意還是很濃郁,我正準備睡下。
卻發現身邊冰冰涼涼的,甚至還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我心里頭咯噔一下。
余光瞟向身側,噌的一下,我脊梁骨都在躥涼氣兒。
因為在我床側里頭,竟然擺著一身衣服!
那可不是正常衣服,是一套黑漆漆的殮服。
一個圓頂小黑帽兒壓在衣服正中央。
我一個激靈就翻身滾下了床,摔在地上,更是冰冷刺痛,我趕緊去抓床頭我放下的卜刀,警惕無比地盯著那身殮服……
這簡直是見鬼了,我好端端的睡著,身邊怎麼多了身死人衣?!
第121章 枯井出血,活人失蹤
緊握著卜刀,我的眼皮狂跳不止。
盯著床上殮服看了好幾秒鐘,緊跟著我的視線左右四掃,甚至我連床下都沒放過,飛速側身瞥了一眼,但卻一無所獲。
卜刀的刀柄纏著青麻繩,而青麻繩用黑狗血泡過,有辟邪的作用。
此時握得久了,稍微驅散了我身上的一些寒意。
我定了定神,這才站起身來,又皺眉注視了那殮服好一會兒。
此刻我壓根無法確定,這是我之前看到那男童放我身邊的,還是我和何雉推斷的另一個“人”。
總歸不可能是霍坤民的妻子齊思。
她現在受困于急水之中,根本上不了岸……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心里頭卻又咯噔一下。
我直接將那男童給排除出去,因為我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
這也是我和何雉推測有第三“人”的原因!
夭折男童報仇之后,只會纏著生父!
害霍坤民的都另有其人,放殮服的,恐怕也是那第三“人”?
閉了閉眼,我徹底將思緒鎮定下來,將床側的殮服拿下來,放在了屋內的桌子上。
接著我又去了一趟何雉的房間,敲門之后,屋內傳來何雉迷迷糊糊的聲音,問是誰。
我匆匆問了何雉兩句,她那邊有沒有什麼問題?
何雉明顯睡意朦朧,唔囔的回答說有事兒天亮再說。
我略微松口氣。
其實何雉還好,她雖然腿上有傷,但是身手依舊不錯,總歸是比我強得多。
不過我還是叮囑了一句,讓她小心,我可能被東西盯上了,她也要注意。
最后我也不曉得何雉有沒有回答我,又等了一會兒,偏院里頭起了風。
夜里頭的風涼,吹在身上,冷颼颼的。
此外,我還覺得暗處總有眼睛在盯著我似的,令我極不舒服。
院里頭站不住,我回到了房間里。
反手我便直接將門關上,腦袋隱隱生疼,困意根本壓不住。
我將卜刀當成門閥,橫叉在門上。
這樣一來,應該沒什麼東西能進來。
回到床上躺下,我很快便又睡了過去。
這后半夜倒是安穩了不少,沒做夢,也沒出其他事情。
我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睜眼之后,房間里頭陽光刺目。
我坐起身來,稍微緩緩神,又活動了一下脖頸。
瞥了一眼桌上的殮服,我穿衣下床,去開門的時候,卜刀還是別在門閥上。
我取下卜刀推門而出,偏院里頭陽光明媚,何雉已經坐在一張石桌旁邊,她手上把玩著幾枚銅錢,似是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