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劊子手呢?”紙人許又問道。
很顯然,何雉應該說了不少朱劊的事情。
“他無礙,不過許叔,盡量你和他都不動手,我會打發那行人走。”
停頓了一下我又說道,這里畢竟是地相廬。
紙人許面色卻沒松弛太多,說他等會兒會在地相廬外布置一些東西。
我們又在堂屋里坐了一會兒,大致和紙人許商榷了一些東西,他便取出來了數個紙扎。
其中包括河娘子的,還有母子血煞,甚至還有一些我沒見過的紙扎。
不過他剛拿出來,地相廬中就彌漫著一股特殊的氣息和氛圍,讓人覺得壓迫感極強。
甚至于在院墻處休息的老黃,它都站了起來,牛眼不善地盯著紙人許。
紙人許這才立即將紙扎收起來,朝著院外過去。
我在院門處觀看紙人許,他從對面的房頂,再加上這路兩旁的樹梢,都拉出來了不少的鋼絲。
并且,他將紙扎多數布置在了樹梢下,以及對面的屋檐下。
尤其是河娘子的紙扎,他將其放置在了地相廬旁側的那棵老樹枝葉里……
一切布置完了都到了后半夜。
紙人許才告訴我,其實多數紙扎匠,都會玩陰的,不是明面用紙扎。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藏在暗處,那些人如果來者不善,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第558章 羽化尸
我覺得自打來了唐鎮之后,紙人許氣勢恢復了不少,不談斷臂,至少他看上去不比之前弱。
我大致覺得,之前恐怕還有許昌林的影響,讓他心態接近崩潰,他才會看上去那麼衰弱?
如今他心態趨于正常,或許還想通了別的事情,所以就恢復了那股氣息!
我深吸一口氣,說讓他回院子休息。
做好了準備,我們便有備無患!
紙人許進院之后,我還仔細打量了一遍他布置下來那些東西。
我發現,最開始我能瞧見鋼絲所在,不過現在,它們完全隱匿在了夜色中,壓根發現不了絲毫痕跡。
關門進院,紙人許已經在堂屋里了。
我過去之后,正說要帶他去客房休息,卻發現紙人許手中拿著朱劊留下來的羊皮紙。
“陰陽,這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紙人許瞳孔緊縮,語氣格外凝重。
我如實說了其來處,也說明了那行人來找朱劊,就是想要這件東西。
同樣我還說了,他們的習慣就是殺人滅口,朱劊才沒有交出。
紙人許微瞇著眼睛,沉聲道:“他們殺人害命,掘墳盜墓,這些東西也不是屬于他們的,而是偷搶而來,再加上要殺人滅口,自然不能給。”
“此外,這種羊皮紙,許叔見過相似的一張!”
聞言,我更是心驚。
我問紙人許他在哪兒見過,紙人許神色頗為復雜,才說道:“當年我師父得了這樣一張羊皮紙,說是這紙中地圖所指,藏著一具羽化的尸體,他集結了不少人手前去尋尸,卻從此之后了無音訊。”
“這兩張羊皮紙應該不是同一物,我看這張年份不長,應該是拓印的。”
我瞳孔更是緊縮。
不只是紙人許這番話,還有他所說的羽化尸……
尸體之中,有破尸,活尸,化煞尸。
而破尸鬧祟,活尸死不咽氣,化煞尸更是渾身怨氣。
可還有一種尸,極為罕見,其尸名羽化!
如同我之前點穴的三陽之水,那地方可能孕育出羽化尸。
歷代王侯將相,死后都求羽化登仙。
羽化尸太過罕見,罕見到我看了六本地相堪輿歷代陰陽先生的游記手札,也只是或多或少有一些信息,未曾有一人,真的見過羽化尸。
羽化尸同其余兇尸最大的區別便是,尸生白羽,其心最善。
它生機源源不斷,氣息不曾斷絕,而且毫無怨念,完全是生機支撐!
因此,我對此也產生了濃郁的好奇心理。
極致的風水地,孕育出來的羽化尸,到底是什麼模樣?!
“陰陽,許叔沒有求過你事情,等你要離開地相廬之時,若是不礙事,陪許叔走一趟吧。”紙人許吐了口濁氣,目光落至我身上。
我點點頭,道:“好。”
紙人許的眼中頓時露出喜悅和寬慰。
我給他安排了客房,紙人許還去了靈堂前面祭拜,大致說了幾句讓蔣先生莫怪的話。
紙人許對我師尊也是打心眼里的敬佩和尊重。
他去休息之后,我也回到了房間,上床休息。
次日半晌午我才醒來,院內紙人許沒出來,朱劊則是在清掃院子。
至于老黃,它像是知道什麼事情一樣,今天沒離開地相廬。
我取了一本手札坐在堂屋內研讀,同時我也讀宅經和骨相,加深自己的陰陽術。
一天的時間晃眼而過。
臨天黑之時,朱劊去廚房弄出來了吃食,我們三人坐在屋內吃東西。
此時,院門咚咚咚輕響了幾聲。
朱劊起身,我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又復而坐下。
我走至院門前,打開了一個不大的門縫。
只是我剛好站在門口,外面的人不會看到里面多少東西。
站在院門前頭的是鎮長唐松,在唐松后邊則是有三個人。
為首的那人穿著一身藍黑色的袍子,頭戴著一頂方帽,腰間掛著拂塵,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