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后方卻傳來了柳天干蒼老的聲音。
“先生固有先生的道理,他若是行善,不害人,那他做什麼都無可厚非,擒走活尸攝青煞,本事不小,若是為惡,禍害也不小,李先生,蔣先生,我們走一趟。”
“你們看那廟中人是好人,還是惡人。”扭頭一看,柳天干已經走到我們身后不遠處。
他面色肅然,眼中盡是嚴厲。
廖呈不再多言,蔣盤回過頭,和柳天干深深抱拳。
“柳長老心如明鏡,我也正有此意。”
再之后,便是我們四人下山。
柳赤心在這里看著村民,等著天亮了,疏散他們離開。
這穴山還殘留一些生氣,不像是當時在官山時候那麼緊迫。
我們沒有毀掉墓穴,足夠天亮之后村民醒來,他們再從容下山。
到了穴山腳下,柳天干上了老黃后背,我們一行人又走到盤江旁邊。
那禽星廟宇距離我們也就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了。
夜里頭風大,水浪迭起。
廟宇上依舊是燈火通明。
只不過沒船只,卻不好過河上廟。
我正說要去找船,廖呈卻忽然說道:“有人過來了。”
再眺望水面,果真,一條船只從禽星廟宇那邊過來。
很快,那船靠近了,我一眼認出來,撐船的赫然是白天的那個女人。
片刻之后船靠了岸,那女人撐著一只拐,跳上岸后,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幾步。
我略有警惕,那女人掃了我一眼,顯然是心有余悸。
廖呈神色冷漠,蔣盤則抱了抱拳,他沉聲道:“閣下,應該不是這廟中的先生吧?”
“看來白天,就是你傷了舍弟?”
她不如白天那樣嫵媚,只是笑了笑,說道:“傷他?你看他四肢健全,他受傷了麼?”
蔣盤皺眉,他又說道:“閣下撐船過來,看來是曉得我們的來意了。”
這期間,我仔細打量了這女人的面相。
柳天干也掃過她一眼,不過并沒多言。
那女人顯然警惕不少,接著,她卻做了個請的動作,才道:“家師在廟中等待。”
話音未頓,她繼續道:“先前我們本來就要抓山上這活尸攝青煞,只不過見有柳家道士出手,便沒動手。”
“只不過后來道長離開,家師以為你不回來了,才抓了它。”
“本來白天,我就是來請你們的,結果這位先生倒是出手果斷。”她說罷,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
第639章 四根斷指
她的話頓時就讓我又多了不少反感。
白天的時候,她說是說請人,卻毫不猶豫的直接動了手。
大抵是她看我身手不行,想要先強請我過去?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我手中受傷!
蔣盤同樣面露不喜。他正要開口,柳天干卻出了聲打斷了他。
“你們抓那活尸攝青煞,是有何用?”柳天干絲毫沒理會剛才她說的話。
那女人微微躬身行禮,這才說道:“鎮尸,此尸名為楊地仙,曾是方圓百里內的風水先生,他與我師尊一脈頗有淵源,是一任祖師的義弟。”
聞言,我瞳孔陡然緊縮了一下。
目光下意識側看那廟宇。
老僧修墳,而這廟宇也是他那一脈傳下來的?
還是說,是他一脈的風水師之后修建?
那這樣一來,楊地仙的事情,的確是他們的門中事,即便有什麼問題,也不是我們該插手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柳天干再一次說道。“李先生,小蔣先生,還有廖先生,你們三人看看,她有沒有殺人相,是否害過人。”
顯然,那女人神色一驚,她還要開口。
柳天干卻平靜說道:“做客不必,你們抓了兇尸,它又和你們有淵源,若是你們處理得當,我也不會多管。”
“可若你們是為此害人,今天就要把命留在此處。”
“等看過你沒問題了,你便去將你師尊叫來,不要想跑,因為跑不掉。”
雖說柳天干的聲音蒼老,卻透著一股十足的威懾力。
老黃低沉的哞了一聲,甩動的尾巴,竟也發出噼啪聲!
那女人臉色更是一變,她后退了半步。
“柳道長,你這話,未免有些咄咄逼……”那女人話音未落。
柳天干眉頭一皺,額間橫紋便深了數倍。
“聒噪。”他的目光更是嚴厲不少,視線全部落在了那女人身上。
那女人悶哼一聲,竟是身體一軟,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我眼皮微跳。
頓時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柳天牛的時候……
那會兒柳天牛給我的,不也是相似的感覺麼?
難以言喻的壓迫感,目光像是要將內心深處給剖開。
那女人不敢多言了,她撐著扶拐,才能控制著身體勉強站穩。
我和蔣盤,廖呈,三人目光同時落至她身上。
很快,我便看過了她的面相。
雖說此女面相上心機深沉,刻薄,甚至還有幾分無情殺夫相格。
但她還真沒有殺過人的面相。
和蔣盤,廖呈對視一眼,他們兩人點點頭。
對于我們三人來說,很多事情并不需要說的那麼清晰,一個神色或者動作,都能明白差不多。
蔣盤沉聲道:“去請你師尊過來吧。”
那女人灰溜溜的站起身,撐著扶拐回了船上,立即撐船,朝著禽星廟宇過去。
我心頭也不由得微嘆,是因為柳天干的手段強硬,他也足夠厲害,才讓這女人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