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哆嗦了一下,指著樊夅說道:“他!對!和他很像!”
“那個人更老,還帶著另外一行人,他們都穿著唐裝,是陰陽先生……”
“他們想要抓了你二叔,何雉,還有遁空。”
紙人許眉心郁結成了一個疙瘩,語氣難聽地說道:“陰陽先生?更夫?”
我低聲說了句:“許叔,你讓雙琴姨繼續說。”
紙人許這才不多言。
柏雙琴繼續又說了后續:
那一行人要抓人的原因,
其一,是因為他們這一行人和我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必須要用血洗刷的死仇!
其二,他們要東西,要我們前段時間的,在一個墓穴中得到的傳承。
二叔帶著何雉和遁空,從唐鎮跑了出去,上了水路離開了。
話音至此,柏雙琴又停頓了一下,神色惶然地說道:“老朱……兇多吉少了,他不愿意從地相廬中離開,說要護著地相廬。”
“已經七天了,那群人住進了地相廬里頭,都沒出來過……”
“你二叔他們也沒回來……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平江也被嚇壞了……”
“還有……鎮長唐松帶了民兵隊去包抄他們,結果那些民兵都和撞鬼了一樣,胡亂開槍……唐松被打死了,還死了起碼十來個民兵,鎮上也沒人敢出來……”
柏雙琴受的驚嚇太多,她說的話,有些前后接不上,邏輯不是很分明。
可我已經大致聽明白了……
眾多陰術,陽算先生,都面露憤怒之色。
谷七杰開口道:“恐怕是我們一路上出來,將賴謙的事情說出去,以及本身我們出發的時候,消息就擴散的太多,引起了一些宵小之輩的注意。”
“我看深仇大恨,只是用來動手的話頭。”
“畢竟,如果只是為了搶東西,就直接來唐鎮。趁我們不在,傷李先生家人,道義上這就會被譴責,他們是為了師出有名?!”
我沒有接話,低聲說了句:“雙琴姨,你在宅內休息,我現在就去地相廬看看。”
我語氣很平靜,
但心頭卻是情緒交雜
。
對何雉、遁空、二叔的擔憂,
以及憤怒,憤怒這群“有心之人”得到消息之后,來地相廬包抄我們。
我同時還有心顫。
因為他們住的,是地相廬!
師尊的地相廬,歷代地相堪輿出黑陰陽先生的地相廬……
地相廬內,還有師尊畢生搜集而來的頭顱,二十六任陰陽先生的游記手札……
那里有地相堪輿最大,最多的秘密……
唐仃上前,過來攙扶柏雙琴到了身后。
我邁步出了李宅,徑直朝著地相廬走去。
蔣盤跟著我,他的臉色也是鐵青一片。
紙人許和樊夅分別跟在我身后。
紙人許的眼中,盡是凌厲的殺機。
不多時,唐仃也跟了上來,后方的陰術和陽算先生就稍微慢一些了。
約莫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我們就到了地相廬外。
地相廬門緊閉著。
在門前拴著一些馬匹,地面臟兮兮的,樹身也被繩索磨破。
紙人許的腳步稍微快了一些,他徑直走至門前,伸手一把就推開了地相廬的門!
門剛一打開的瞬間。
就是一記呼嘯而出的鑼棰,朝著紙人許的頭頂劈去!
紙人許臉色驟變。
他猛地伸手,朝著那鑼棰下方的手抓去,同時腦袋朝著旁邊一側。
這一擊的確來得快,可紙人許開門也有防備心。
兩人頓時就斗在了一起!
下一刻,紙人許驚喝道:“老不死的東西!是你?!”
他的語氣震驚到了極點!
這期間,樊夅邁步,朝著門前沖去。
他手中也持著一個鑼棰,狠狠朝著門內之人的頭頂砸將而去!
我同樣看清了門后的人……
那是一個老得頭發都掉光了的更夫,他身材異常矮小,穿著一身臟舊不堪的布衣,
垂著的眼袋,眼睛格外渾濁。
我有很長時間沒見過他了……
可見到他的這一瞬間,腦袋就是一嗡!
殺意,從心底洶涌的升起!
第772章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七年,差不多七年的時間。
我同何雉離開了何家村,一路顛沛流離。
何雉有一件事情,一直壓著不說。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壓在心中,不敢真的告訴何雉。
就是當初,我不得已放走了老更夫。
這麼長的時間,我一直沒忘記過這件事情。
可我也以為,我恐怕很難見到老更夫了。
他當年就已經年紀不小,否則也不會找孔慶那個徒弟。
七年時間,很可能都已經老死。
可我沒想到,今天再一次看見這張皺巴巴的老臉,居然會是在地相廬!
深仇大恨?!
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啊!
孔慶害人不淺,他栽在了我和何雉的手里!
老更夫心狠手辣,更是蠻不講理。
他集結更夫,最后害死了何鬼婆!
甚至于那麼多的鬼婆子,全都慘死在更夫的手下!
若非如此,何雉不會被逐出何家。
這深仇大恨,于情于理,都是老更夫欠我和何雉的!欠何家鬼婆的!
我心中殺意更為沸騰。
我
思緒飛速閃過的瞬間,樊夅已經到了門側,剛好站在老更夫和紙人許之間,他鑼棰毫無松懈,狠狠揮下!
老更夫的身體,猛地朝著后方一仰,還是當年那鐵板橋的一招,
避開了樊夅的鑼棰。
他同時也掙脫開了紙人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