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許調轉了方向,沒繼續往前,反倒是斜著一甩手臂。
青尸紙扎直接沖向了老更夫!
老更夫冷聲道:“手下敗將!斷了一條胳膊,拿什麼和我斗!”
“你大可以試試我的青尸紙扎!”紙人許冷喝一聲。
瞬間,青尸紙扎就到了老更夫面前。
老更夫鑼棰朝著其頭頂一敲,不過青尸紙扎的雙臂,卻直接朝著老更夫的脖子上一纏!
紙扎匠的本事,除卻了本身的身手之外,就是來自于紙扎!
當初的紙人許,最強的紙扎不過是血煞。
他和何鬼婆兩人聯手,都不是老更夫的對手。
可如今,即便是紙人許連番折損,只剩下一個青尸紙扎,也要比以前強橫了太多!
瞬間,青尸紙扎纏住了老更夫的脖子。
紙人許再次朝著房檐上一竄。
老更夫也被拽著上了房檐。
不過在半空中的時候,忽然嗖的一聲輕響。
又是一道黑影,從剛才那個方向竄出!
這一切,都是我余光看見。
因為我現在還在和僅剩下的那個陰陽先生纏斗。
雖說一個被我擊中囟門昏死了過去。
但另一人卻還安然無恙。
我只是擋住了他一只手,他另外一只手,已經掐住了我的下巴,并且其力道之大,又剛好抓進我骨縫里頭,幾乎要將我下巴給抓脫臼了……
我強忍著這劇痛,另一只手抽回,通竅分金尺朝著他頭頂砸去!
這一尺子,我砸的結結實實。
他頭頂頓時鮮血溢出。
整個人雙目圓睜,也是昏死倒地……
我從地上快速的爬了起來。
可這期間,那黑影已經掠過了老更夫和紙人許之間。
一柄黑漆漆的刀,還是扎在和之前相仿的位置。
老更夫重重的落地,連帶著纏著他的青尸紙扎,也落了地!
紙人許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揚著獨臂,可手中抓著的只有一截隨風飄蕩的鋼絲……
那刀,傷的不是紙人許,斷的是他和紙扎之間的聯系……
我猛地扭過頭去,才看見另外一個房間門前,樊夅已經倒在血泊中,生死未知。
有一個人,邁步走出了那屋子。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衫,一手持著一根長杖,腰間纏著一截黑漆漆的鞭子。
另外一只手中,還捏著兩柄黑漆漆的短刃小刀。
我臉色再變。
因為這人,我也見過!
“廖呈,不在這里,他人呢?!”那人冷冰冰的話語,在院內回蕩不止。
第776章 兩道紙扎
話語間,他跨過了樊夅的身體。
此時,樊夅艱難的伸出手,想要拽住他的腿。
只不過,樊夅并沒能抓住,又落了下去。
我胸口起伏,強忍著呼吸的急促,一字一句道:“髻娘村,陰先生!”
現在我還記得清楚,我們在追殺馬寬結束之后,路遇了髻娘娶夫的隊伍,以及陰先生。
他的氣勢很特殊,并且本身的本事也特殊。
陰先生一脈,有零正二神的部分傳承。
現在看來,卻遠不止這樣,他正面面對樊夅,樊夅卻倒在了血泊中。
這不可能是巧合,他的身手,不簡單!
“李陰陽,廖呈那賊子,去了何處?!”
陰先生的語氣淡漠且冷冽,更是透著質問。
“你找他何事?”我目光同樣冰冷,語氣沒落下風。
這期間,蔣盤率著眾多陰術和陽算先生,依舊在和吳顯長父子纏斗。
老更夫失去青尸紙扎的束縛,一躍而起,落至屋檐上,鑼棰揮舞,大開大合的和紙人許拼斗起來。
此時,紙人許明顯稍微落了下風。
我雖是表情鎮定,但內心,隱隱也有了急躁。
樊夅重傷,肯定要快些醫治。
紙人許拖久了肯定不是老更夫的對手。
這陰先生,好大一個變數!
我思緒間,陰先生又往前了幾步,停在我五米外的位置。
他狹長的一張臉,眼眸更冷。
“找他何事?零正二神多年前,帶人入髻娘村,仗著人多勢眾,強行誅殺我師尊,口口聲聲說是清理門戶。”
“可當年陰先生一脈,之所以會零堂術法,也是祖師爺以物交換,根本不是他們零正二神的弟子。”
“本來,我們髻娘村就和零正二神有這血海深仇。”
“廖呈同你們去了那羊皮卷羽化尸之地,更多年前,我師祖同疑龍先生楊松離開,帶著一份髻娘村風水術的拓本,以及零堂術法。”
“你們帶回來了疑龍經,必定拿到了那兩本書。”
“零堂術法,早已經多年前交給我們,另一本書,更不是你們,或是那廖呈可以染指之物。今日交不出廖呈,那麼就要死上幾個人。”
陰先生語速更快,更冷冽。
他揚起手,那兩柄黑漆漆的短刃小刀,嗖的一聲朝著我面門上射來!
我抬起手臂,通竅分金尺直接揮出。
鏗鏘一聲,又是火花迸射。
匕首被我打飛!
可陰先生卻踏步往前,手中的長杖朝著我腰間一抽。
我側身閃避,距離卻明顯不夠!
一陣大力傳來,劇痛讓我悶哼一聲,我直接被擊退數步!
再下一刻,陰先生抬手,腰間的黑色長鞭瞬間散開。
他猛地一抽。
長鞭噼啪一聲,迎面抽向我胸口!
我再次揮起通竅分金尺。
啪的一聲,黑色長鞭纏住了尺身,陰先生往后一拽,通竅分金尺就要脫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