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揚起一絲希望:「那我現在能墮胎嗎?」
「你子宮里那些未知寄生蟲的活體樣本得留給我。」
「您拿走好了。」
想起我跟姜天奇相戀十年,他給我留下的,是一堆蟲!我就嚶嚶嚶地哭起來。
教授讓助手遞上手術同意書:「爸爸簽一下。」
「我不是她老公。」任警官倒退一步,「我只是個走過路過的人民警察。」
我搶過筆簽完:「趕緊手術吧,我老公不會同意我流產的,等他發現了,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因為我的身體能讓教授發十篇 SCI。
最后我們違反了一切手術條例,當晚就上了手術臺。
5
無影燈下,我打了半麻,教授執刀,切開了我的肚子。
突然,我感覺房間里的燈滋滋暗了一下。
然后在一群白衣大夫中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長直發,大耳環,穿著性感的皮衣,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我。
我尖叫起來:「啊!!!啊!!!!」
教授嚇得手一抖:「你鬼叫什麼?」
「背后有人!!!」
教授回頭,嚇了一跳:「你怎麼進來的?!」
話音剛落,一股氣浪憑空炸開,醫務人員紛紛被看不見的力量扔飛了出去。
儀器砰砰冒出了火花。
剎那間手術室里一片狼藉,所有人都暈過去了,只有我敞著肚子躺在手術臺上:「你不要過來啊!」
我認得她!
她是我老公的最后一任出軌對象!
我那天在廢棄四樓,看到的就是她的人皮和我老公的脫在一起!
她不顧我的尖叫,優雅上前,干脆利落地把手直接插進了我的傷口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感覺冰涼的手在我身體里亂攪,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
就在我快要疼死過去的時候,我的傷口中突然翻出細小的觸手。
它們用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生長攀爬,變得又粗又紅,絞住了她的手臂。
她擰起了眉頭,想要把手拔出來,但是那些觸手卻猛地扎緊,嚓地一下直接把她的右手切下來了!
切下來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從病床上爬了下來,尖叫著打開門跑了出去:「救命啊!救命啊!」
朋友們,當時的場面,真是可怕極了!
——整條走廊連個人影都沒有,外面下好大的暴雨,一點光都漏不進來。
而我敞著肚子,肚子上還插著一截斷手,那個我老公的小三,就陰著臉拖著僅剩的左手在背后追我!
我一路都在淌血,加上被打了麻藥,根本跑不遠。
很快就走投無路,被逼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底下。
「把他的精子給我。」那個女人逼近我,平靜地說。
我大怒:「我才是他老婆!」
下一瞬間,我頭頂的窗戶猛地打開,狂風暴雨掃了進來。
我抬頭。
——姜天奇西裝革履,陰沉著臉,以攀爬的姿勢,停在十三樓的窗框上。
「老公,她威脅我……」我當場哭出來了。
「沒事。」他伸手,自上而下摸了摸我的腦袋,然后猛地一揮拳,直接把那女的頭給打飛了出去!
人頭咕嚕嚕滾到地磚上。
我這才發現,不論是手上還是頸部,她都沒有流血!
無頭的尸體完全沒有受影響,劈手朝我襲來,我老公單手拎起她直接丟到了窗外,然后他也跳進了暴雨里,消失不見。
我再也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暈過去了。
在夢中,我一直聽見詭異的笛聲。
旋律很熟悉,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過。
后來,笛聲變成了瘋狂的尖叫,我被吵醒了。
眼前還是那個走廊,但這次燈火通明,醫護推著推車來來往往。
「太太你還好嗎?太太?」醫生在我耳邊喚道。
「我不大好……大夫把我肚子切開了,然后出了點狀況,沒縫上……」我哭唧唧拉開我的手術服。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除了一點點血,我肚子上沒有傷口。
當然更沒有觸手和斷肢……
我是做了什麼奇怪的夢嗎?
「快把老教授叫來,我有點事情想問他……這里怎麼這麼吵?什麼人一直在叫?」
整個走廊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仿佛集體性的歇斯底里。
瘋狂,恐怖,絲毫不間斷,充斥著整個十三樓,已經到了沒法正常說話的地步。
醫護把我送到一間病房,看我的眼神帶著畏懼:「……教授過不來了,他……他們,全都瘋了。」
我猛地一愣。
瘋了?
「我們進手術室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手術臺上是空的。我們對手術團隊進行了急救,等他們醒來以后,就變成這樣了——您知道些什麼嗎?」
「她什麼也不知道。」門被推開了。
姜天奇走了進來。
他有些狼狽,西裝破了,渾身是血,顯然經過激烈的戰斗。
他接過醫護手中的大浴巾,披在我身上,溫柔地擦了擦我的臉:「好了。」
他這麼一哄我。
我的眼淚立馬不要錢一樣往下流。
「這都什麼事兒啊……」我哭唧唧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媽的他身上好臭。
有一股發酸的臭味。
要不是我真的愛他,我就吐了。
就當姜天奇扶著我要回家的時候,刑警隊長沖進了病房:「姜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場謀殺案件有關。
」
我的心一下子拎了起來。
怎麼回事?!
在這個節骨眼下,警察查到我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