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幕說:【他在心里一遍遍喊著子涵,想著她當時該有多疼……】
謝邀,很快就重開了,一點不疼。
師父說:「哇塞!他好深情,我都有點嗑你倆了。」
我說:「自我感動的癲公。」
師父愣了一下,繼續摸下巴:「……你說得對。」
謝祁年愣在那里,師父拍了拍他的肩:「點你呢,癲公。」
他聲音干澀:「我……我對不住你,子涵。」
雪下得跟我被捅死那天一樣大。
謝祁年說他無顏再面對我,把所有東西都留給我后,轉身消失在了雪里。
他人還怪好的。
走之前還給我爆裝備。
18
大家都說,謝祁年走火入魔了。
他知道了前世的事情,過不去那道坎。
然后又栽進了走火入魔的坑里。
我去求師父幫幫謝祁年。
師父卻說:「這是他自己的劫,要他自己過。」
我坐立難安地等了半個月。
謝祁年回來了。
天空一聲巨響,師兄閃亮登場。
他用木制的冠束發,一身樸素的布衣,紅著眼睛說:「生不出孩子,我這條賤命有什麼用!」
我:「……」
還好勸他修的是娘道。
走火入魔的謝祁年變得很有攻擊力。
精神攻擊。
他拽著學他修娘道的五師兄說:「師弟啊,你怎麼還沒有孩子。沒有生孩子的男人是不完整的。」
五師兄:「你有病吧。我不會生。」
謝祁年斬釘截鐵地說:「你可以。」
跟上輩子一樣,五師兄被謝祁年折磨得很慘。
謝祁年在他耳邊一直念叨:「男人要遵從三從四德。」
五師兄:「我錯了,我不學你修這個娘道了行不行?」
謝祁年置若罔聞:「你會織毛衣嗎?」
五師兄摸不著頭腦:「不會。」
謝祁年抄起鉤針把他打了一頓。
他不服。
謝祁年又打了他兩頓。
他服了。
五師兄艱難地爬起來,熱淚盈眶:「師兄,我可以學。」
五師兄變成了生產隊的驢。
凌晨五點起來給還沒生出來的三胎做飯。
凌晨六點冷臉搓褲衩。
半夜十一點還在準備明天早飯的食材。
他受不了了,連滾帶爬跑到我的院子里:「師妹,救救我,我不想修娘道了。」
謝祁年拎著他的后頸,把他從我身邊拽開:「都是當娘的人了,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我簡直不敢看這幅畫面。
這對我的腳趾頭來說是個大工程。
謝祁年的精神狀態太美麗了。
原來走火入魔竟是六親不認地發瘋。
19
謝祁年在一個不正常的日子里變得正常了。
為了把主線進行下去,游戲里設了反派魔族。
幾位實力超群的 NPC 不僅不出手,還派玩家出發打架。
打不過不許進行劇情。
逼人肝游戲或者氪金。
策劃壞事做盡。
我和七師妹是唯二的玩家。
她被三長老派出來時,還在喊:「什麼魔族?我不造哇。」
我玩游戲的時候不肝,修煉的時候不勤奮。
擺爛就是我的一生。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萬塊累充的一把神劍。
我舉著劍,七師妹舉著白旗。
兩個人,四條腿,顫顫巍巍地走向 boss。
七師妹說:「這個 boss 換算過來是元嬰期。我打元嬰期你知道什麼概念嗎?就像是張梓軒挑戰牛頓。張梓軒,你可能不知道,他是我對象,物理 9 分。」
我沉默了。
七師妹道:「靠你了,我認識你手里的劍,要氪一萬,氪一萬怎麼著也能混個元嬰期了。」
我說:「我升級武器的時候銅幣不夠,花錢買的。
」
七師妹:「……」
我們面面相覷的時候,boss 已經開始動了。
那一團黑氣發出了桀桀笑聲:「受死吧!」
七師妹趕緊帶著我一起防御:「壽司?聽不懂斯密達。」
神劍有些重,我舉起來都費勁。
七師妹在催我動手。慌忙之下,我把重劍丟了,掏出了輕薄的超大吸管,對著那團黑氣開始發射黑糖珍珠。
Boss 大吃一驚。
七師妹:「師姐你好像缺點攻擊力。」
我切換了芋圓,把 boss 的嗓子眼糊住了。
兩個人又防御又控制地,忙活了半天。
抬頭一看 boss 的血條,9888/9999。
而此時,boss 大招的冷卻好了。
它張著血盆大口,把我喂進去的珍珠、芋泥都吐了出來。
快把我們惡心死了。
20
謝祁年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天而降的。
他走火入魔的那段時間,修為暴漲,讓我不得不懷疑他也是個氪金玩家。
他已經學會了無鉤針織毛衣。
他漫不經心地把那團黑氣打成毛線球,然后打成了一件毛衣。
七師妹看得兩眼冒光:「教練我也想學這個。」
我跟著她一起喊:「師兄,我也想學這個!」
謝祁年提著一件黑不溜秋的毛衣回了頭,彎著眼睛,笑意柔和:「好。」
我意識到,謝祁年變正常了。
他領著我與七師妹御劍回去。
天上風雪交加,他卻將劍踩得很穩。
白衣的背影飄然若仙,我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
和游戲里的一張 cg 不能說十分相似,只能說一模一樣。
我在云上看見了一行行楷的字。
字很大,很顯眼。
【主線 8—10, 未完待續……】
游戲就更新到這里了。
我身子一輕, 脫離了游戲。
21
脫離世界之后, 我對著手機屏幕發愣。
屏幕上還顯示著游戲界面。
我操作人物,走到了謝祁年身邊。
點一下。
謝祁年:【師妹有何要事?】
我又點了一下他的頭。
他的建模皺了皺眉:【目無尊長。】
這才是游戲里設定的三師兄謝祁年,修無情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