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對賤種好一點,賤種就會更乖一點。」
「可是我錯了。」
「下賤就是下賤。」
16
「寶貝,我要開始了哦。」
男人的話將我的思緒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他小心翼翼地拿著電鋸在我手上比劃著。
就仿佛他不是要切斷我的手,而是要做某一件偉大的事情一般。
我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我這腐爛的人生,即將就要結束了。
這樣,也好。
17
但我等了很久,預想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我疑惑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瞳孔驟然緊縮。
霍遲漫不經心地抓著男人的脖子,笑盈盈地看著我。
「嬌嬌,你跑到這里,可讓我們找了太久了。」
「嬌嬌真是不乖啊。」霍遲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明明男人要比霍遲壯實很多,可竟然無法從他手里掙脫。
男人氣得臉紅脖子粗,不斷地罵著臟話。
霍遲漂亮的眼眸緩緩地向下看了眼男人。
「剛剛聽你說,你想讓我們嬌嬌自己選擇是嗎?」
「那現在,該你做選擇了。」
「電鋸、刀,還是錘子?」
「怎麼,為什麼不選呢?那就我來選吧,錘子怎麼樣?」
霍遲笑著對我眨了眨眼。
「嬌嬌,幫哥哥拿一下錘子。」
我的喉嚨里仿佛混入了玻璃,一開口就刺的額生疼。
我嘶啞著說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霍遲帶著笑意說道:「嬌嬌,我們在你的身體里裝了十個定位器。」
「不管你去了哪里,我們都可以找到你。」
「我和你說過的,你逃不掉的。」
「來,把錘子給我。」
我顫抖著將錘子遞給了霍遲。
霍遲眼睛彎了彎:「乖。」
男人瘋狂地掙扎起來。
但他的頭被霍遲死死地按住了。
霍遲強行地掰開他的嘴巴,由于力道過大,我聽到了毛骨悚然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你這張嘴非常吵。」
「我看,舌頭就不要了吧?」
霍遲舉起錘子,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舌頭上。
一下又一下。
刺鼻的血腥味在狹小的空間蔓延開來。
男人疼得渾身抽搐。
腥臭的液體從他下身流出。
他眼淚、鼻涕糊作一團,哭著哀求霍遲放過他。
「你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但之前我看過你的直播。」
「你說你并不是故意地在虐待他們,而是幫助他們洗脫罪惡。」
「你自稱自己是救世主,說人只有在極致的痛苦下,才能從罪惡中超脫出來。」
「你折磨那些年輕的孩子的時候,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現在輪到我幫你洗脫罪惡的時候到了,我也是在救你啊。」
霍遲輕描淡寫的語氣里帶著壓抑的興奮。
男人的舌頭早就血肉模糊。
他說不出話來,只能驚恐萬分地搖頭。
霍遲一腳踩在了他的大腿上。
「嬌嬌,還記得那只貓的下場嗎?」
我身體猛地一顫。
我自殺過太多次之后,霍延給我找來了一個醫生。
醫生說我患有重度的抑郁癥,建議霍延能帶我出去散散心。
霍延卻笑著解釋道:「嬌嬌她非常害怕外面的世界,只有留在這里,才能讓她覺得安心一點。」
醫生又建議霍延可以讓我養一只寵物。
那天晚上,我聽到霍延和霍遲爭吵了很久。
第二天,霍延給我帶來了一只雪白的波斯貓。
那一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我給這只貓取名叫作雪球。
雪球就像一束微弱的光。
在我無盡的黑暗里,給了我一點點溫暖。
但有一天,雪球不見了。
我再次看見它的時候,它已經死了。
渾身通紅,露出了皮膚的紋理。
我當場吐了出來。
霍延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說道:「嬌嬌,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就是太嫉妒你對它笑得那麼開心了...」
我發瘋般地尖叫,用最惡毒的話詛咒他們。
可他們卻笑了。
霍延的臉上露出了病態的笑容。
「嬌嬌,我很開心。」
「這是你第一次真正地對我們露出自己的情緒。」
「我好開心,嬌嬌。」
我卻只覺得惡心。
我已經用了一輩子去償還母親犯下的錯。
我的人生,被他們毀掉了。
18
霍遲白皙的臉上濺滿了鮮血。
他不在意地擦拭了一下,丟掉了剛剛切下的男人的手臂。
「嗯......嬌嬌,我切得是不是太粗魯了一些?」
男人早就在劇痛中昏迷了過去。
空氣里混合著一股極為難聞的味道。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我的胃一陣陣地翻涌。
可是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我面色蒼白到了極點,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霍延呢?」
霍遲皺了皺眉頭。
「你果然更喜歡他一點嗎?」
「霍延在處理外面那些人。」
「是不是有些著急回家了?對不起,要讓你等一會兒了。」
霍遲利落地用電鋸鋸掉了男人的右臂。
男人從昏迷中疼醒,又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時,霍延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霍延的白襯衫上,沾染著不少鮮血。
他對我咧嘴笑了笑。
「別擔心,這不是我的血。」
「外面的人被我解決得差不多了。」
「嬌嬌,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以后不要再亂跑了,好不好?」
霍延朝我伸出手。
我顫抖著伸出手。
可下一秒,我卻將藏在衣服里的刀,猛地刺向霍延的腹部。
霍延發出一聲吃疼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