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有些人開始埋怨你了。”
云初猛猛的撕咬一口羊肉道:“他們招惹我的時候你不準插手。”
溫柔的眼睛里閃著寒光冷冷的道:“是你不許插手才是。”
云初用舌頭舔舐一下手指上的油漬,不得不說,溫柔老婆炙的羊腿味道真的很不錯。
“兄弟鬩墻可不是一個好名聲。”
“沒有同室操戈,我已經給足家祖顏面了。”
云初瞪著眼睛道:“你這麼優秀的人,他們憑什麼推你出去當問路的石頭呢?”
溫柔咬著牙道:“我的策略一向是扮豬吃老虎,結果,扮豬扮的時間長了,人家就真的以為我是一頭豬。
三天前的這頓棒子算是把我給打醒了,我當他們是兄弟,他們竟然拿我當石頭。”
云初點點頭,疏不間親,多余的話他也不好說,不過,誰要是以為溫柔是一個性格溫柔,心胸開闊的人,那就錯大了。
根據云初對溫柔的了解,這個家伙絕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伙,平日里你不去惹他,他還想把你弄溝里,現在,自己被弄進溝里了,這讓他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呢。
想到溫柔行事的陰毒,云初再啃一口羊腿道:“差不多就行了。”
溫柔雙手撐在云初的桌案上,咕咕的笑著,跟貓頭鷹似的。
“要嘛不做,要做就要做一次狠的,至少要達到讓他們以后見了我就繞道走的效果才好。”
云初見人家已經拿定了主意,就只好轉移話題道:“李客師家里的信鴿還殘存了一批,我想要,你有什麼法子沒有?”
溫柔道:“你不是養了一群鴿子嗎?”
云初嘆口氣道:“一部分拿去給虞修容燉湯補身體了,另一部分被娜哈跟老猴子躲在后花園用泥巴包裹了之后燒著吃了。”
溫柔大笑道:“味道好嗎?”
云初淡淡的道:“老猴子吃完鴿子之后,說那東西就不是鴿子,是他娘的斑鳩。”
溫柔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笑的過于猛烈不小心扯動了屁股上的傷口,導致他不停地抽抽。
笑完了,溫柔道:“既然你想要那些鴿子,那麼,現在是你萬年縣開始從大理寺接手李客師家被焚一案的時候了。”
云初道:“會不會顯得太無恥?”
溫柔正色道:“辦公,怎麼就無恥了,大理寺現在明顯對李客師家的案子不感興趣,但是呢,焚燒李客師府邸的事情滿長安人都知道,怎麼能沒有一個結果呢?
這個時候,萬年縣一定要挺身而出,將案子查一個水落石出,給長安百姓一個交代。”
云初覺得溫柔的話很有道理,一旦自己接手了這件案子,那麼,那些鴿子就是呈堂證物,李客師不能帶走。
云初下午就帶著張甲去了大理寺,見到了負責承辦李客師家案子的少卿彭壽。
這是一個五品少卿對陣從六品縣丞的一個場面。
盡管彭壽把話說的滴水不漏,最后,案子還是被交還到了萬年縣手上。
因為,大理寺想要在長安辦理案子,基本上離不開萬年縣的支持,甚至可以說,如果萬年縣,長安縣這兩個地方的主官不愿意幫他們,想要在長安城里辦案,能把他們活活的累死,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拿回公文,云初就回萬年縣縣衙了,張甲帶著百十個人開始挨個查問李客師的家眷。
這一次,連李客師的老婆都沒有放過。
沒有人能想的到,昔日高高在上的郡公,如今卻被一個從正九品的縣尉拿捏得毫無辦法。
李客師面對張甲咄咄逼人的詢問,灌滿力道的雙手,甚至將矮幾都生生的給撕開了。
然而,什麼用處都沒有,他的部曲已經全部移交給了皇帝,他的封地也已經全部移交給了皇帝,他那座跟軍寨一樣的老巢,很可能會被皇帝拿去養豬。
昔日堅不可摧的皇族情誼被他一口氣賣的干干凈凈,再也不會有人來幫助他了,就算是昔日軍中的袍澤,此時也離他遠遠地,只要是一個人,就能看的出來,李客師如今是一個大大的災星。
而那些將領們更是深深的知道,一旦某個人開始投降了,他昔日視若珍寶的一些堅持,就會蕩然無存,沒有人愿意跟一個失去底線的人交朋友。
現在的他,除過一個虛頭巴腦的建康郡公的名頭之外,啥都沒有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這是李客師離開長安之前發出的最后一聲哀鳴,當然,如果他敢說這句話的上一句——龍游淺灘遭蝦戲的話,張甲會立刻逮捕他全家,告他一個大不敬或者謀反的罪名。
李客師家三場大火案子,也同時告破,是李客師的一個小妾跟馬夫偷情,被李客師發現,準備弄死這個馬夫的時候,被小妾發現偷偷告知了情郎馬夫,于是,馬夫就跑了。
那個重情重義的小妾卻被李客師給勒死了。
沒想到那個馬夫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發現情人死了之后,就一心要為情人復仇……于是,就發生了李客師家著三次火的事情,以及他們家人屢遭毒手的事情,最后,馬夫想要跟李客師同歸于盡,結果,不敵李客師,被他碎尸萬段,給長安留下了一場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