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小的印的書,都是一些媚而不俗,艷而不妖的好書,您看看這本《俏書生古剎大戰狐貍精》,僅僅是長安,就賣了三萬多本,就這樣,還供不應求呢。
四門學,太學,國子監里的書生們等不及印刷,專門用手抄了賣,養活了不少窮書生。”
云初翻看了一下,內容對他這個見識過更加露骨內容人來說不算事。
倒是里面的雕版插畫,是真正的有水平啊……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被云初兄妹倆打的如同熊貓一樣的銅板,見娜哈在偷看封面,云初在看插圖,就悄悄的從一個木頭箱子里拿出幾張原始畫作用布包起來放在云初手邊道:“展子虔,張僧繇的后人親手繪制。”
云初詫異的道:“據我所知,展子虔擅長樓閣,張僧繇擅長龍,鷹……”
盯著一對熊貓眼的銅板嘿嘿笑道:“不如這個來錢快,也不如這個受歡迎,嘿嘿嘿……人總是要吃飯的。
最近小的正在聯系閻工部家的子弟……到時候,由這些才子繪制的《長安十二美人圖冊》想必會大賣,到時候小的會把原圖送到府上。”
云初很自然的將這些圖畫揣懷里,拿掉娜哈準備要翻開的書,匆匆離開了銅板家的印書作坊。
站在門口回頭看的時候,云初非常的感慨,原本是一家無人問津的印書作坊,這才幾年的功夫已經發展成一個有著三百多印書工匠的巨型作坊。
他們印制的各種書籍,向北能送到松漠都督府,向南能送
到安南愛州,甚至會漂洋過海到倭國……
這樣的一家印書作坊,經營好了,一年的利潤未必就比一座棉紡織作坊少多少。
娜哈瞅著哥哥道:“妖精打架有什麼好看的?”
云初點點頭道:“所以我不允許銅板繼續禍害人。”
娜哈搖頭道:“嫂嫂的嫁妝里就有一家印書作坊,這些年如果不是有萬年縣幫助,印一些文書,公告,書籍的話,早就撐不下去了,既然這東西賣的好,咱們家也該印一些拿去賣。”
云初斷然拒絕道:“那不成,咱家的印書作坊只能用來印一些圣人的微言大義,不能印亂七八糟的東西。”
娜哈道:“那怎麼成,印書的活計太少,咱家白白的養著四五十個閑人。”
云初點一下娜哈的眉頭道:“你如果能催著玄奘大師多翻譯出來的一本經書,咱家的作坊就有干不完的活計,或者去催老祖宗再寫一本醫書,作坊還是有干不完的活。”
娜哈抽抽鼻子道:“明天就去問問。”
不知不覺的的,兄妹倆就離開了晉昌坊,沿著朱雀大街毫無目的的漫步。百度搜索@看唐人的餐桌最新章節。
當年也是這樣,兄妹倆趕著一輛馬車,帶著三千兩金子也是這般漫步,只是跟以前不同的是,他們兄妹倆現在可以進長安城里的任何一家店鋪,不必再感受被人拒之門外的羞辱。
西市里商家的招牌林立,站在門口攬客的都是長相比較俊美的少男或者少女,還有很多人家直接用的是胡姬。
就是人多,環境不怎好,還隱隱有一股子騷臭味在空氣中彌漫。
騷臭味的來源是駱駝,還有一部分來自于吐蕃商人。
冬日的時候還好一些,要是到了盛夏,但凡是講究一些的有錢人,都不會進入西市來買東西。
不過這里也是真的熱鬧。
兄妹倆坐在欄桿上看著街面上來來往往的人,這就是云初今天帶娜哈出來的目的。
多接觸一些人。
事實上不是他們兄妹在看別人,很快因為娜哈長得太漂亮的緣故,成了別人看他們兄妹倆。
“我在這次東征的時候,帶領府兵親手殺的人超過了兩萬人……”
娜哈翻翻眼睛道:“你活著回來比什麼都好,至于殺了多少人,是他們該死。”
云初抓抓腦袋道:“也不一定都是該死的吧?”
娜哈抱著云初的胳膊,將腦袋靠在哥哥肩膀上道:“只要哥哥好好地,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也不打緊。”
聽娜哈這麼說,云初就知道她的思維已經成型,想要改變過來,幾乎沒有可能。
娜哈如今在心態上,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王了。
這種心態,其實就是權力的特質,只要達成自己的目標,死多少陌生人是無所謂的。
云初沒有再說話,而是牽著娜哈的手穿過西市,走過東市,從安業坊出來的時候,云初跟娜哈站在一家賣胡餅的鋪子外邊遠遠地看著里面的人在忙碌。
那個原本很年輕很干凈的年輕的賣胡餅的人,如今,變得油膩起來了,身上的衣衫沒有那個時候那麼干凈,臉上多了一層胡須。
那個原本身材窈窕的老板娘,這才幾年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臃腫的婦人。
娜哈瞅瞅那個其實年紀并不大的老板,再抬頭看看哥哥,不解的道:“他怎麼變得這麼老?還有她老婆,以前那麼干凈的一個婦人,現在跟大食堂豬肉的廚娘一樣,看起來油膩膩的,你看她的頭發,就用布帕包起來,應該很長時間都沒有洗過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