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聽了也沒有什麼用,今天本來就是皇帝跟褚遂良,韓曖這兩個當初反對他立后的人的最后一場交鋒。
而交鋒的結果,一定是韓曖跟褚遂良倒霉為最后結果,不會有任何的變數。以前只是在史書上看到過這一段交鋒,史書上寫的清楚明白。
自從韓曖跟褚遂良被皇帝處置之后,史載,自從韓曖和褚遂良相繼死亡之后,朝廷內外以諫言為忌,達二十年之久。
大朝會結束的時候太陽才露頭不久。
事情以韓曖被貶官振州刺史為最后的結果,至于韓曖口口聲聲說的褚遂良,自然是一個假冒之輩,皇帝開恩,將這個假冒的褚遂良逐出長安。
離開皇城的時候,云初還在掏耳朵,因為韓曖最后說的話非常的刺耳。
所以云初打定主意,從今往后一句實話都不跟李治說,因為說實話的代價太大。
衣食住行永遠都是最大的生意。
這些生意本不該完全掌控于私人之手的。
但是,《永徽律》上沒有禁止,所以云初也不好動用官方手段,將這些生意統統抓在官府手上。
偏偏是鹽鐵酒這三種在云初看來完全可以開放的行當上,朝廷卻抓的很死。
以前只有鹽鐵,是官賣生意,顯慶三年才開始,酒這個東西也就被皇帝下旨給接管了。
以后,所有的酒曲只能出自官府,民間不得私酒曲,違者,輕則重罰,重則送去西域戍邊。
云初知道,皇帝這是想收回長孫家的鐵,跟很多大家族掌控的鹽跟咸魚。
酒這個東西是附帶的,準確的說,皇帝就是看不慣他云氏每年依靠釀造殺毒藥賺取巨大的利潤。
云初甚至相信,這是皇帝準備拿他當娃樣子的前兆,如果云初懂事的話,就趕緊把殺毒藥的釀造工藝交出來,由朝廷來操作,這樣云氏說不定還能有那麼一絲絲的好處可以留給子孫后代。
允許云氏獨攬釀造殺毒藥這種重要物資足足六年,允許云氏在這件事情上賺了六年的黑心錢,已經是朝廷看在老神仙的面子上給的優惠。
如果殺毒藥跟老神仙沒有關系的話,云氏能獨攬兩年的獨家銷售權就算皇帝開天恩了。
現在皇帝要把鹽鐵真正弄成國營,不給私人半點機會,這不是出自私怨,而是大義。
戶部知曉誰能做殺毒藥的主,所以文書給到了老神仙手里,老神仙再派一個道童把文書送到云初這里。
云初沒有耽擱,直接拿出殺毒藥的制作秘方交給了小道童,然后那個小道童走了一遭戶部回來之后,又給了云初一份文書,文書上說,云氏以后還是可以釀造殺毒藥,不過數量規定在一萬壇子,而且蒸餾用的基酒,由戶部提供。
所以說云初在交出殺毒藥的秘方之后,獲得的收入不但沒有下降,反而增長了。
云初愿意把這些好處看做是老神仙的顏面。
自從遼東戰事過后,大唐對于周邊國家,部族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
以前或許會對那些羈縻國,羈縻部落有一些補貼,甚至是免除稅率這樣的好處。
現在沒有了,那些國家
,部族不但要按照大唐制定的單子朝貢不說,那些異族商賈們進入大唐做生意的時候,還會被課以重稅。
因為朝堂上的那些大官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大唐是全世界對異族商賈課稅最低的國家。
那些商賈們從大唐帶走的貨物回到故鄉,往往賺取的是一個天價利潤。
太宗皇帝剛剛登基的時候,大唐國力艱難,那個時候的大唐需要盟友,所以在某些時候,吐谷渾,薛延陀,突厥,高句麗,新羅,百濟,倭國,吐蕃都是以盟友的形式存在的。
現在,大唐已經變得極度強大,所以不需要盟友,而一個真正強大的國家,也確實沒有需要盟友的需求。
在沒有外患的時候,就到了李治清除內患的時候了。
顯慶三年一月初,李治下旨免除了河北道三年的錢糧,以酬謝遼東之戰時期河北道百姓對大唐軍隊的支持。
顯慶三年二月,李治又下旨免除了河東道兩年的錢糧,希望能達成藏富干民的目的。
同時派遣李義府為河北道黜陟使,全權處理河北道一切事宜。
跟朝堂上的風聲鶴唳不同,萬年縣,長安縣的百姓們卻過的極為開心。
因為萬年縣進一步放開了坊市的宵禁令,從《萬年縣,長安縣坊市管理條例》的頒布之日起,允許相鄰的坊市在坊墻上開洞,將相鄰的坊市連接起來,允許鄉鄰坊市的百姓們自由活動。
最先響應這一政策的坊市,便是西市,東市,晉昌坊,光福坊,平康坊這些商業坊市。
這就導致長安城的商業經營時間被拉長了。
也讓喜歡俯瞰長安城的李治很滿意,他的城市終于在晚上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是多了幾處耀眼的光亮處。
這些光亮是李治準許的,所以他頗為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