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輕嘆一聲道「那就一成五吧,即便是這個分成方案,最后你得到的也會遠超你的期望」
裴行儉大笑著站起來,雙手按在云初的肩膀上道「你是一個會做生意,而且專門做大生意的人,我信你」
云初道「如此,我就上《萬年縣通商西域疏》,力薦你來當這個安西都護」
裴行儉搖搖頭道「你的資歷不夠,如果能讓老神仙或者玄奘大師美言一句,這事就手拿把抓了」
「世外高人不入世才是最高貴的,一旦入世就再也無人尊敬,還會被皇家看扁,我能做的就這些了,至于成與不成,看天意吧」
「你可以發動溫柔動用關系幫助我,我還聽說太醫署,宮門局你都有關系,可以一起發動一下,他們可不是世外高人,都是世界里的人啊」
打蛇隨棍爬,是官員的必修課,裴行儉的這門科目學的非常通透。
云初從不借用朋友的關系去為別人辦事,這也是他的堅持,所以兩人最終不歡而散,直到離開,裴行儉也沒有把那一顆紅寶石還給云初。
溫柔聽說要去西域,本來不想去,在看到鉆石之后立刻改變了主意,決定隨云初走一遭西域。
狄仁杰聽說云初要去西域,堅決反對,認為只是為了做生意的話,有辱身份。
在看到鉆石之后,也就改變了主意,表示支持,還答應云初在長安城將那個巴格曼給搜出來。
卑路茲王子的事情,他們不約而同的沒有多說,對于云初跟他們談到的薩珊寶藏更是心領神會,卻不宣之于口。
溫柔忙著寫《萬年縣,長安縣西域通商疏》,狄仁杰接手找那個巴格曼了,以前這件事是云初的私人事件,現在變成公事之后,狄仁杰就可以直接插手了。
云初,狄仁杰來到了萬年縣大牢。
再看到蘇萊曼的時候,云初幾乎認不出這個人了,或者說,這個人已經不算是一個人了。
不過,看過雁九遞過來的厚厚一沓子口供,云初就覺得這個蘇萊曼沒什麼用處了。
雁九讓云初確認這個人還活著后,就用勾刀割斷了蘇萊曼的咽喉,蘇萊曼的喉管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之后,就再無聲響。
狄仁杰拿走了口供,云初回到了棲云寺別院。
不是云初不愿意在長安停留,而是這座城市里在皇帝皇后走了之后,就顯得空蕩蕩的毫無趣味。
溫柔在下午的時候,就把兩人的聯名奏疏送到了御史臺,御史臺接到奏疏之后,立刻就快馬送去了九成宮,來回足足有六百里路呢,最快也是五天后的事情。
文成公主此次省親的時間有點長,閨女在娘家待得時間長了總是不怎麼招娘家人待見,所以她離開的時候,只有太子李弘把她送出了長安城。
跟第一次出嫁的豪華送嫁隊伍不同,這一次,沒有工匠,沒有書籍,沒有工具,沒有糧食種子,也自然沒有綾羅綢緞,有的只有一腔哀愁。
有舊人哭,自然就有新人笑。
賀蘭敏之這個和親的新郎就笑的非常開心,尤其是離開長安城的那一刻,他將這座宏偉雄壯的城關的模樣牢牢地記在腦海中,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帶著軍隊來到長安的時候,可以按照他的心境來毀壞這座城池。
如果可能,他想殺光這座城里的每一個人。
今天的離開,是為了以后可以浩浩蕩蕩的歸來……
「夫君,雁門縣公夫人來信說,她們家準備在洛陽置產業,詢問咱們家要不要一起?」
云初搖頭道「我們家以后的基業就在長安,不去洛陽,沒有必要提前置產業」
「如果夫君去洛陽為官呢?」
「我不會去洛陽的」
「雁門縣公夫人說,夫君您在長安當官當的太久了,容易出問題」
「告訴雁門縣公,謝謝他的好意,我認定了長安,就不能再選洛陽,長安城是我一輩子的選擇」
虞修容低聲道「雁門縣公梁建方腿疾復發,左腿已經開始潰爛到腳踝了,估計時日不多」
「他當年喝酒吃肉吃的有多痛快,現在的痛風病就能把他折磨的有多痛苦,上一次我已經建議他戒酒,再把那個爛糟糟的腳鋸掉,他不肯,還說自己的病跟喝酒沒有半分關系,他是活該,寧愿疼,也不愿意戒酒,更放不下他吃了一輩子的烤羊腰子」
「夫君走之前,要去拜訪他嗎?」
「怎麼,你擔心這一別就成永訣?」
虞修容微微嘆口氣,不再說話了,在丈夫出遠門的之前,她不想說任何不吉利的話。
在皇帝旨意沒有下來之前,云初不能做任何前期準備工作,只有在皇帝的旨意下來之后,他才能開始發動萬年縣的不良人,老府兵,蟄居長安的巨寇,退休的馬賊,新豐市上的那些游俠兒以及任何想去西域撈錢的彪悍關中子弟。
云初還想把關中子弟去西域賺大錢的事情弄成一種日常選擇。
既然那些西域人能在那片廣袤的土地上當山賊,馬賊,沙盜當的輕松愉快,沒道理關中人在那里就沒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