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強行將娜哈的腦袋按在他的懷里,他生怕這些血腥場面嚇壞了娜哈。
娜哈廢了老大的力氣才掙脫,對李弘道:“誰要殺我?”闌
李弘兇光爍爍的瞅瞅四周道:“不是和尚,就是尼姑,要不然就是番僧。”
娜哈道:“為啥要殺我?”
李弘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要坐床成為佛國女王了,被人刺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些人為啥要殺我,不殺你?”
李弘憐憫的瞅著娜哈道:“殺我?他們承受不了殺我的后果。”
娜哈搖頭道:“我覺得他們是在殺你,不是要殺我。”
“羽箭可是沖著你去的。”闌
“太高了,如果要殺我,羽箭應該再低一些,射箭是要計算提前量的,你如果剛才跟過來,這一箭的高度應該正好貫穿你的脖子。”
】
“不會吧?你怎麼知道?”
“你要是經常被人當箭靶子,你也會知道的。”
“誰敢拿你當箭靶子?”
娜哈嘆口氣道:“以前在塞族的時候,那時候膽子大,敢拿著死人頭,讓他們練習射箭……”
===第一三三章大包大攬===
李弘笑了一下,對帶著滿身血回來的蕭嗣業道:“刺客謀刺的對象是我。”闌
蕭嗣業的童孔縮一下抱拳道:“微臣明白,刺客謀刺的對象是太子殿下。
臣下已經查明,謀刺太子殿下的人名叫張玨,身高八尺,虬須,孔武有力,供職于洛州折沖府,乃是洛州折沖府第五隊隊正。”
李弘眉頭皺一下道:“府兵會謀刺孤?”
蕭嗣業道:“這一帶,只有張玨有弓箭,而且在張家的店鋪里找到了丟棄的弓箭,箭囊中的羽箭也少了一枚,與地上的那一枝羽箭相符。
張玨已然逃遁無蹤。”
李弘嘆口氣道:“最討厭這件事跟府兵有關,都是大唐的勐士,干啥不好,為何一定要干這種事情呢。”
這是一句很沒有意思的話,但是,落在蕭嗣業這群軍兵耳朵里就有了不同的含義。闌
蕭嗣業咬著牙道:“臣下這就去為殿下斬除妖氛。”
李弘見外邊黑壓壓的來了一大群金吾衛,就拉著娜哈道:“我送你去師傅家。”
娜哈瞅著墻頭道:“我還是回白馬寺比較好。”
李弘隨著娜哈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墻頭上出現了一大排光頭,其中最亮的幾顆光頭像是少林寺的……
眼看著娜哈爬著梯子再一次回到了白馬寺,李弘也跟著嘆息一聲,上了一輛馬車,趕車的人是一個壯碩如山的胖子,這個人明顯是父皇派來的。
含元殿上,李治輕輕將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即便是已經聽聞了兒子被刺殺的事情,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地穩當。
武媚跟著下了一子,又從棋盤上撿出兩顆黑子道:“誰要謀害我們的孩兒呢?”闌
李治瞅著棋盤道:“查一查就知曉了,謀刺也罷,陷害也罷,栽贓也好,利用也好,終究逃不過人心險惡四個字去。”
武媚皺眉道:“當時娜哈也在,羽箭又是沖著娜哈去的,如此說來,被謀刺的人不一定就是弘兒。”
李治道:“這一次弘兒做的很好,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就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樣呢,可以保證明日的坐床大典可以如期舉行。”
武媚道:“這是你兒子傻,娜哈不想讓謀刺事情跟和尚們攪合在一起,就把事情往你兒子身上推,她倒是躲了一個干凈,卻害的弘兒要背負這無邊的殺孽。”
李治澹漠的道:“人家說了,你兒子就聽了,這就是人家的本事,生出來的兒子不如一個胡女,該反省的人是你,可不是娜哈。”
武媚道:“裴氏女真是毫無用處。”
李治道:“裴氏女艷色不如娜哈,性情不如娜哈,豁達不如娜哈,地位不如娜哈,就這個樣子,你讓她如何能是娜哈這個與弘兒一起長大的女子的對手呢?”闌
武媚道:“漂亮女人也就那麼回事。”
李治抬頭看一眼武媚道:“弘兒喜歡娜哈可不是喜歡她的顏色,是習慣罷了。”
“習慣?”武媚覺得有些新奇。
“女人的顏色不過是敲開男人心的一塊磚,一旦心被敲開了,相處的時間一長,顏色好壞就已經無所謂了,身邊有這麼一個可以信賴的人才重要。”
武媚轉過頭看著那頭肥胖的已經成球的巨熊道:“這頭熊在一眾巨熊中,顏色算不得好,性情也算不上出眾,陛下整日離不開它,居然是因為習慣了?”
李治大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武媚怒道:“應該是衣不如新,熊不如故吧?”闌
李治得意的用腳踢一下巨熊的屁股,對武媚道:“怎麼對一頭熊都起了心思?”
武媚也跟著踹一腳巨熊的屁股道:“且饒了這頭熊的狗命!”
李弘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夫妻兩輪換著踢熊的屁股,還以為他們在為自己擔心,走近之后才發現,人家兩人笑的非常開心。
李弘前腳進來,李賢也急匆匆的過來,學著兄長的樣子跪坐在父母身邊,不時地瞅著李弘,看樣子非常的緊張。
李弘看了李賢一眼道:“不會是你派來的人吧?”
李賢被李弘的這句話嚇得亡魂大冒,說話的聲音中立刻就帶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