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混蛋不知滿足?
大帥下一次出征就不該帶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不等錢分完,云初遠遠看了一眼虞修容,就帶著需要進京面圣的兩個瘋子,以及軍官團們就踏上了灞橋,直奔洛陽。
云瑾,李思則心情忐忑的帶著六頭大象回家。
他們知道,阿耶那一關好過,無非就是打一頓完事,阿娘這里可就麻纏了,阿娘的眼淚可比阿耶的鞭子更加的讓人難以容忍。
沒想到回家之后虞修容并沒有給他們兩人臉子看,而且對他們兩個極盡溫柔,云瑾沒回來的時候虞修容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可以殺了。
等親眼看到又黑又瘦的云瑾,她又覺得該殺的是自己的男人云初!
看著云瑾洗澡的時候李思跑進去了幫忙,虞修容長嘆一聲當晚就寫好了問親奏疏,第二天就通過官驛用最快的速度送走了。
以前,云瑾小時候洗澡,都是她帶著丫鬟給洗的,再后來就變成了云瑾房里的婆子,再大一點云瑾就不要旁人伺候洗澡了,現在,李思進去了……
男女之事是半點道理都不講的,一旦起了心思,就像野火在燒心,尤其是小男女嘗過禁果之后,就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心中除過男女之事,再無其它。
虞修容沒來由的想起自己跟丈夫初相識的時候,隨即就對崔氏惡狠狠的道:“當年,你這個老貨,用天地人三才祝福的話來嚇唬我跟夫君,今天,你倒是一句話都不說了。”
崔氏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時云氏初創,夫人跟家主行事必然要周正,現在,無所謂了,小小偏差自然有扭轉的余地。”
聽著遠處的澡房傳來李思的笑聲,虞修容只好帶著崔氏回到自己的宅院。
崔氏見四下里無人,就輕聲對虞修容道:“最近三個月以來,糧價上漲過六次,都被官府從大荔朝邑倉運來大量的糧食給平了。
流水牌子的曾掌柜說,流水牌子上的糧食價格如今還在暗漲中,就是上漲三文錢,再跌落兩文錢,暗漲一文錢,一個半月下來,長安流水牌子上的大宗糧食價格其實已經上漲了六成。
只是長安糧食價格沒有改變而已,目前的局面可以說,長安百姓吃到的平價糧食其實都是長安官府在用權威強行約束得到的便宜。
但是呢,最長不超過兩個月,也就是到十月底,流水牌子上的大宗糧食就該兌現了,到了那個時候,糧食漲價一倍左右已經是定局。
家主今天跟雍王他們說起準備賑濟災民的事情,必然需要大量的糧食,在關中本身就是災區的情況下,如果家主準備對口.交割糧食單據,恐怕要拿出往日三倍的資金才好運作。”
虞修容聞言嘆口氣道:“家里才進來了一點錢……”
崔氏搖頭道:“不用家里拿錢,流水牌子上有我們家大量的頭寸,不僅僅是我們,溫老爺,狄老爺家在流水牌子的頭寸,也已經達到了兩年來的最高點,可以收割了。
到時候會有大量的錢進來,老奴就是想問問夫人,大慈恩寺的兩百萬貫要不要還?”
虞修容嘆口氣道:“咱們家還欠大慈恩寺香積廚總共兩百四十三七千六百貫,你總是無緣無故的將我們家欠人家的錢數往少里說,這樣不好。”
崔氏笑道:“這是彩云兒的主意,她每次見玄奘大師的時候都會說一個數字,數字一次比一次小,玄奘大師總是說好,好,好……反正都是和尚廟的錢,能少還一點就少還一點,這筆錢是要拿去買糧食賑濟災民的,我們出,還是和尚出都是一樣的,玄奘大師都說好了。”
虞修容瞅著崔氏的無賴模樣道:“不能這樣欺負玄奘大師,有本事把這話去跟窺機大師說去,看他會不會將口水啐在你們臉上。”
崔氏苦笑道:“云氏來背拯救流水牌子的巨債,也太冤枉了,這該是大唐的國債。”
虞修容笑道:“如果是大唐國債的話,我們又憑什麼掌控流水牌子呢?”
崔氏點點頭,就默不作聲了。
”母親。”云瑾從外邊快步走過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羞恥之意,虞修容裝作沒看到,只是輕聲道:“十六年的教養之功,終究毀于一旦。”
隨后進來的李思還想如同往日一般與虞修容親近,卻被虞修容冷冽的目光逼退。
“我已經上了請婚奏疏,你們再等等。”
李思咬著嘴唇道:“錯在我。”
虞修容有對云瑾道:“阿娘在朱雀大街左邊給你們準備了長安最好的宅子,家里狹小逼仄,那里可以居住的寬敞一些。”
云瑾噗通一聲跪在虞修容面前道:“孩兒知錯。”
虞修容緩緩起身,抬手一耳光就抽在云瑾的臉上,不等云瑾有什麼反應,一截淡黃色的荊條就從袖子里滑出來,掄起荊條就沒有沒臉的抽了下去。
李思尖叫一聲,就趴在云瑾身上,那里料想,虞修容根本就不在乎抽的是誰,反正今天要是不把胸中這口氣出了,她就覺得對不起云氏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