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說不是呢,我也沒想到一時的善念竟然能在今天救了我自己的性命。
老道士先是讓我去廚房盛了碗水出來,又是掏出一張符用火燒了,把灰化在水里。最后叫我和老貓將碗里的水分著喝凈了。
我摸一摸脖子,那一圈線不見了,那里的皮膚完好如初。
「跟貓借了命,貓就是你的貴人。
從今以后得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它活著你就能活,它沒了你也就沒了。
還要注意:
第一,你去哪要把貓帶在身邊,距離不能超過五里;
第二,借命的事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泄露了天機老天就會把命收回去。」
老道士叮囑我。
我連忙詢問老道士:「您這張符我該給多少錢呢?」
老道士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還是伸出五根手指:「還是這個數。」
我連忙微信上給轉了九百。
老道士點點頭,說了聲「多謝」就走了。
后來我再也沒見過這個老道士。
告訴了保安這附近有個危險的飆車族之后,我就搬離了那個小區。
04
老貓一直都很有靈性。
它大概覺得自己和我是形態不同的同類,常常學我。
一張床,我睡右邊,它睡左邊。
它還要像我一樣枕著枕頭,晚上呼嚕打得震天響,睡得又丑又萌。
我掏出手機拍張照片發送到朋友圈,配上文字:「丑貓打鼾!」
評論里一片:「哈哈哈,好萌的貓!」
然后是我爸的評論:「等我來了,殺了吃掉。」
我坐起來回復:「你這樣說我生氣了!」
我爸回:「開玩笑呢,你早睡。」
我爸一直不同意我養貓,只不過天高皇帝遠,我自己在外租房養貓他便管不著。
以往等到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就把老貓送去寄養,自己簡單拎個包就回去了。
但是那件事之后,我和老貓的距離不能超過五里,如果要回家就得帶上老貓。
所以我已經兩三年都不回家了。
又是快到過年了,我爸早早給我打了電話。
「兩三年過年都不回家了,你三姑你大爹都笑我,女兒在大城市混得好了嫌棄家里小地方。」
我爸的聲音里透露著央求,「今年過年說什麼都得回家!」
我想到爸媽年紀大了的確要常回家看看,盡盡孝心。
我便答應了:「行!但是我先跟您說好,我要回來就得把貓帶回來,到時候你們可不許嫌我。」
「行吧,你先回來。」爸爸答復,「我怎麼會嫌我心愛的女兒呢。」
聽我爸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不少,趕緊買好車票并且幫老貓辦好托運,帶著老貓回了家。
05
然而,在車站見到我手里提著裝貓的航空箱,他們臉色一變。
「還真給帶回來了。」我爸冷著臉扭頭就走。
我媽也埋怨我:「你真不該把貓帶回來,貓臟得很!」
我完全沒想到我爸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進家門就開始罵我了:
「我是倒了血霉教出你這麼個不聽話的孩子,叫你不要養貓非要養,你知不知道貓身上有多臟!還天天發朋友圈讓人看見你跟貓睡在一起,你丟不丟人!貓是畜生,你也是畜生吧!」
我也氣得不得了:「我一開始就說了要帶貓回來,你要是真心不情愿,你老早說啊。你要是容不下我,我現在馬上買了票回去,不礙你的眼。」
我爸垂下頭不說話了。
我媽趕緊打圓場:「這幾天就把貓養在放雜物的小房間里唄,快過年了別鬧得不痛快。」
這幾天,老貓只好待在雜物間里,但它很適應,自在地趴在狹長的通風口上曬太陽。
但我爸還是不高興。
只要取東西路過雜物間,他就大聲說:「貓屎臭烘烘的,臭得我心里難過。」
所以我總留心聽著雜物間的動靜,老貓一上完廁所我就去把貓屎給鏟了。
我爸又接著在家族群里發公眾號文章:《驚!貓身上竟藏有巨大病毒,可以傳染給人。》
我立即上網找了些辟謠科普發在群里。
于是每天見到我爸,他都橫眉豎目沉著臉。
我也有樣學樣,冷臉相對。
06
于是我爸繃不住先開口了:
「年初不是讓你加了個好友麼?聊得怎麼樣?」
我想起來年初的時候,我爸說有個朋友的孩子要到我的工作地辦點事,需要我幫個忙,于是便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但是那人在微信上說話支支吾吾的,死活不提要幫什麼忙辦什麼事,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閑話,所以后來我就沒有回過那人的信息。
「哦,那人是不是腦子有病?話都說不清楚。」我吐槽道。
「你聽我跟你好好介紹一下,他條件很不錯的,本地人工作穩定。
關鍵是他爸媽開廠子的,手里頭有鈔票,別墅啊房子啊手里好幾套,躺著收租就夠吃飯了。
明天你和他在咖啡館見一面,他打電話說了,這一年的觀察,他對你挺滿意的。」
我爸噼里啪啦地介紹起來,興奮得臉都紅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合著不是要我幫忙,而是給我找了個相親對象。
這個相親對象還潛伏在我的朋友圈視奸我的生活!
對我滿意?我是擺貨架上供人挑選的東西麼?
我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