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假了,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怎麼可能逼學生跳樓?我只相信官方!」
「你一個賣農村土貨的就好好賣貨!整什麼劇本!我買還不行嗎?」
他們認為我在炒作,為了賣貨。
當然,也有很多正義的網友。
「拒絕校園霸凌!這個女孩太慘了!」
「我幫不了什麼,只能點個紅心,給這件事增加一點熱度。」
可是,憑借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
我花錢給這條視頻買了熱度,又聯系了幾個熟悉的網紅朋友,讓他們幫我轉發一下。
我在評論區發布了妮妮躺在 ICU 的照片。
各種聲音交織成網。
盡管如此喧囂,這個視頻還是沒有上熱搜。
突然被限流,本就搖搖欲墜的熱度一再被壓下去。
我收到了很多陌生私信。
有鼓勵和關心,也有謾罵和詛咒。
其中有個私信格外引人注目:「楊洪,限你三分鐘之內把視頻刪除,不然我將以侵犯名譽權給你寄律師函!」
我氣笑了,罵了他一頓,然后質問:「你是學校的人還是霸凌者家長?」
他又說了幾句狠話:「你等著!你會付出代價的!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然后不再回我。
5
第二天,學校打來電話。
說組織了霸凌者的家長,想和妮妮的家長碰面,解決這次事情。
畢竟有學生在學校里墜樓,學生家長也喝農藥自殺。
無論如何遮掩和限流,我的視頻還是被人看見了。
妮妮的家長如今只有族長爺爺,他快九十歲的人了,我們不敢叫他去,怕出事。
「族伯,我們兩口子帶幾個人去就行。」我爸安慰族長。
學校絕對不愿意這種事情暴露出來,更不可能允許記者采訪。
我翻出了隱藏的隨身小攝像機,跟了上去。
妮妮就讀在香縣二中,僅次于一中。
二中里面要麼是沒有考上一中的第二梯隊學生,要麼是花錢買進去的學生。
這也導致學生質量參差不齊,有錢人的土霸王孩子多,憑本事考進去的老實孩子也多。
接待我們的是妮妮的班主任,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老師。
那群毆打妮妮的孩子,也都是高二 1 班的學生。
班主任把我們村的人帶進一個偌大的會議室,沒有其他人。
村民好脾氣地等了一個小時后,霸凌者家長還沒有來。
我媽這個暴脾氣,首先憋不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班主任,不是說霸凌者的家長也會過來協商嗎?」
年輕的女老師有些尷尬:「他們工作都挺忙的,所以可能會晚點,你們稍等一下……」
一個村民怒了:「道歉的人就這個態度?」
另一個村民也很是不滿:「合著咱們地里的活就不是活,就他們的工作是工作啊?」
6
吵得正歡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推開。
一個禿頂眼鏡男討好地笑著,領著一群穿金戴銀的男女姍姍來遲。
「校長。」班主任急忙求救般地走向禿頂男。
原來這就是二中的校長。
很明顯,他身后那群人就是霸凌者的家長了。
我不經意地扯了扯衣領,調整了一下隱藏攝像頭的位置,以便更好地拍攝。
「你們誰是那個女孩子的家長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拎著公文包,找了個位置坐下,蹺起二郎腿。
我媽一看他們這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都是!」
她也挑了個位置坐下,不甘示弱的昂起下巴,「你們打算怎麼道歉?」
「道歉?」一個花裙子女人皺眉,撥動卷發,滿是不耐,「視頻里面不過是幾個孩子鬧著玩,也能當真?」
「況且,你們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差,動不動就自殺,還想賴咱們家燕燕。」
湯燕燕,正是視頻里帶頭霸凌妮妮的短發女生。
另一個霸凌者家長也開口:「我還得趕回公司,今天上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你們要多少錢直說吧?」
「對啊,我們都很忙的,別大驚小怪了。」這群光鮮亮麗的人紛紛出聲,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校長討好地對著霸凌者家長們笑,然后扭頭對著我們宏寨村的人板起臉:
「楊念妮病了就好好休養,學校給她放假。另外,你們需要多少錢現在可以說,有我在這里當見證人,保證你們不吃虧……」
妮妮是病了嗎?那是生死未卜!
「啊!」一道健碩的身影朝湯燕燕媽媽沖了過去,正是氣得滿臉通紅的老媽。
她一把撲到花裙子女人身上,把她壓在屁股底下,哐哐兩巴掌,開始唾沫橫飛地一邊痛哭一邊怒罵:
「欺負妮妮家孤兒寡母是吧?黑心肝是吧?你連我們村的豬狗都不如……
「有點臭錢了不起啊?誰家沒錢啊?拿錢砸人!你們這群狗東西……」
霸凌者們的家長臉色齊齊一變,急急忙忙開始動手拉我媽。
我爸作為村長,和村民們一看我媽要被欺負,也出手了。
我心里焦急,也跟著沖了上去,這群鱉孫,欺負完妮妮妹妹,又來欺負我媽。
一幫自詡清高的「精英」怎麼可能打得過成天干農活的泥腿子呢?
很顯然,我們村打贏了。
但是也被送進了警察局。
7
「不和解!這群沒素質的鄉巴佬必須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