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逮到你了!」
我憋了一肚子火,已經顧不上詢問阿蕓去向,直接從路邊撿了塊碎磚頭,快速繞到孫浩背后。
趁他不注意,我把板磚呼在他后腦勺上。
孫浩應聲倒地,連吭也沒吭一聲。
完事我撒腿就跑,心里沉浸在報復后的快感中!
返回自己家,我哼著小調,用新配的鑰匙打開了門。
可一推門,我再次愣住。
鞋柜上面,擺著一個骨灰盒。
盒子正面,貼著我和陳蕓的合照,白底黑框,把我嚇得一激靈。
「瘋女人,到底有完沒完?」
回過神,我氣得牙癢癢,下意識就要把骨灰盒扔掉。
可轉念一想,我覺得不對。
上午我剛換過鎖芯,阿蕓只有一把舊鑰匙,不可能打開這扇門。
我怎麼都想不通,硬著頭皮給阿蕓打電話。
然后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算了……」
放下手機,我默默嘆氣,急忙找個塑料袋把骨灰盒包起來,打算等天亮后,找個沒人的地方丟掉。
這幾天喝了不少酒,我的精神狀況好差,整理好客廳,已經累得直不起腰,只好返回了臥室休息。
怪事又發生了。
后半夜,我睡得正迷糊,隱約聽到客廳里傳來的腳步聲,一會兒去陽臺、一會兒在廚房,還從衛生間聽到馬桶抽水的聲音。
我習慣性以為是阿蕓回來了,趕緊開燈,可家里連根人毛都沒有。
打這一天開始,事情變得不可控制。
17 號上午,家里來了一個禿頭的警察。
他說自己姓姜,正在追蹤一樁刑事案件,又問我認不認識孫浩?
我以為是那一磚頭的事,讓孫浩報了警,便面無表情地把手伸過去,「是我干的,你銬我吧。
」
「這麼快就認罪?」
姜警官反倒震驚了,往后退一步,說那你為什麼要殺孫浩?
「他死了?」我悚然一驚,趕緊又把手縮回來。
為了撇清關系,我撂出了事情的經過,可姜警官臉上卻大寫著不信,
「孫浩是 14 號晚上溺水死的,尸體還在警局,你昨晚怎麼可能堵到他?」
「你說啥?」我頭皮都嚇冒汗了,大聲說這不可能,我昨晚明明……
姜警官又說,「你是不是打錯人了?」
「可能吧。」
我跌坐在沙發上,驚魂未定地咽唾沫。
姜警官又問我,「陳蕓在不在?」
「不在。」我下意識搖頭,又察覺到不對,忙問他找陳蕓干嘛?
姜警官撇了我一眼,「我在死者的手機里,發現了大量他們通話記錄,有趣的事,在孫浩溺死前半小時內,還和陳蕓通過三次話。」
說到這兒,他忽然笑得很玩味,「他倆互動得這麼頻繁,你就沒察覺到點什麼?」
我苦笑,說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沒有察覺?他倆連孩子都有了!
「孩子?」
姜警官忽然愣了一下,然后搖頭,說不太可能。
「我看過孫浩的病例報告,他沒有生育能力。」
「什麼!」
這句話不亞于一道悶雷,讓我瞬間傻在那里。
難道阿蕓的出軌對象,不止孫浩一個?
「你別那麼激動。」姜警官拍拍我的肩,說你臉色好差,要不要看醫生?
「我沒事。」我麻木地松開拳頭,喃呢道,「孫浩到底是失足落水,還是被人推下去的?」
「很難下結論。」
江警官皺眉說,「死者溺水處有很高的防護欄,正常人不可能失足掉下去,除非他自己想不開……」
我立刻說不可能!
孫浩長得帥、又多金,有什麼理由自殺?
江警官笑了,「我也這麼想,所以想請陳蕓回去協助調查。」
我還是搖頭,說你肯定搞錯了,孫浩死的時候,阿蕓應該在她堂姐家才對,她不可能跟這事有關。
「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堂姐?」
「行。」
剛好,我也有些事想找陳雅打聽。
路上,姜警官跟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從我和阿蕓是怎麼相識,再到一些同居的細節。
到了陳雅家,我止住話頭,跑去按響了門鈴。
等了好一會兒,沒人開門。
發現她可能不在家,我只好摸出手機打電話。
可手機剛接通,我卻聽見,陳雅的手機鈴聲從屋里傳來。
正當我滿心狐疑的時候,江警官已經蹲下去,檢查起了門縫。
「不好!」不久后,他好似嗅到了什麼,讓我去物業找人開鎖。
折騰大半個小時,物業才撬開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