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就著燭光,燙傷的手臂換藥,那樣子別提有多別扭。
戎雅趕忙走進去幫忙。
王言笑的家在農村,性子憨實,皮膚黝黑,長得也很一般,大學兩年了,還沒找到女朋友。
看到戎雅進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戎雅拉過他手臂的時候,他還羞澀地往后躲,卻被戎雅抓了個結實。
「別動,馬上就好。」
戎雅嬌斥了他一聲,又低頭繼續幫他纏繃帶。
王言笑呆了一下,嘴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話。
「你要能喊我聲哥,多好啊!」
戎雅一聽,立即變了臉色。
她甩開王言笑的手臂,出聲警告他:「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說完,就離開房間下了樓。
王言笑緊咬著唇,攥著的拳頭青筋暴露,他揮起手臂大力地砸到床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二樓,金慧子已經趴在周一同的腿上睡著了。
周一同還在玩游戲。
他是個官二代,喜歡欺負弱小,也總是跟關水過不去。
看到戎雅下來,他抬起頭沖她邪魅一笑。
戎雅沒有理他,徑自朝自己房間走去。
她跟金慧子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卻極為討厭這個周一同。好在周一同對慧子很好,她也就不便插手兩人的事情。
回到房間,戎雅倒頭便睡。
窗戶好像是被夜風吹開了一道縫隙,透進來絲絲的冷意,還伴著陣陣的沙沙聲。
戎雅不以為意,以為是外面樹葉的聲音。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房間里的舊式音響突然發出很大的聲音,里面傳出來一首不知名的童謠。
歌者稚嫩的聲音穿透整個別墅,在空曠的建筑里回蕩。
戎雅被驚醒,失聲尖叫起來。
關水第一個沖進屋子,把驚慌失措的女孩摟進自己懷里,不斷地安撫她。樓上的幾個人打著手電筒,也陸陸續續地奔了進來。
音箱里還在繼續播放著童謠:
小姐小姐你別哭,
明天帶你去看戲,
什麼戲?
游戲。
什麼油?
醬油。
什麼醬?
豆醬。
什麼豆?
豌豆。
什麼碗?
臺灣。
什麼臺?
抬著小姐進棺材!
唱罷童謠,里面的小女孩緊接著發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屋內的空氣驟降,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身邊的人身上靠去。何亮一個箭步沖過去,按下了音箱的開關。
詭異的笑聲戛然而止。
幾個人驚魂未定,卻又困惑不已。
沈姨不是說過明天才會來電嗎?音響是怎麼響的呢?而且還播著這樣讓人恐怖的歌謠?
王言笑伸出手試探地按了下墻上的開關,燈沒有亮。
果然還沒有電。
緊張和不安的情緒,在屋子里蔓延開來。
忒詭異了!
戎雅不敢再留在這里,大家只好商量著重新分配了房間,讓她和金慧子住在一起,而周一同則搬到王言笑那邊。
戎雅要求關水把自己送到樓上,看到其他人都進了房間,她壓低聲音詢問關水:「是不是你干的?還有那個血手印!」
語氣之中盡是怨怒。
「不是,我才沒有那種低級趣味。」關水把手從戎雅的腰上撤下來,撇了撇嘴不屑地辯解,「有錢花又有美女陪,我已經很知足了。」
「除了你,沒人知道那個事情。」
「那王言笑呢?他可是知道的吧。」
戎雅不再說話,冷著眼目送關水下樓。
回屋睡下后,她覺得不妥,又拿出手機來發了個短信,這才安心睡去。
過了一會兒,有個人影悄悄地從房間里閃出來,鬼鬼祟祟的摸下了樓,待了有兩刻鐘才又回了房間。
后半夜再無其它異況,幾個人安然睡到了天亮。
出局
早上,戎雅和金慧子先后下了樓來。
喬娜早已坐在壁爐旁的搖椅上看書。
她的氣色好了很多,不過,大概昨夜的怪事,還讓她心有余悸,眼里還透露著殘余的惶恐。
何亮和王言笑正在餐廳里吃著早飯。
周一同和關水不在,沈姨也不在。何亮說,沈姨好像是跟鎮上的電工一起出去了,可能會提早來電。
看到周一同沒在,金慧子又返身上樓去喊他。
戎雅則隨便吃了兩口粥,又回到休息廳,在喬娜的身邊坐了下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雅,你不去喊關水嗎?」
「嗯,不、不了。他有起床氣,一會兒自己會醒的。」
戎雅的語氣中,似乎摻雜了些許的不安,雖然極為掩飾,卻還是被喬娜察覺到一二,她放下手里的書,坐定身子看著戎雅。
「小雅?」
「怎、怎麼了,娜娜?」
「昨晚的事……那道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