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納悶,勇哥卻撇嘴道,「還裝?就是昨天晚上,住在你家的那個女人啊。」
他說昨天傍晚,自己跟幾個朋友在樓下吃宵夜,喝到凌晨,順便找我聊聊房租的事。
可勇哥上樓后,敲了半天大門,也沒人答應。
他剛準備走,聽到門縫里傳來女人的聲音,說天這麼晚了,你要說什麼事,等明天再來吧。
講到這里,勇哥換上一副壞笑的表情,「你小子可以啊,啥時候又處了一個?」
我傻了半天,我才回過神來,問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你該不會跑去五樓砸門了吧?我樓上住的是個寡婦啊!」
「不會吧?」勇哥先是一愣,很狐疑地撓著頭皮,說他記得很清楚,明明就是四樓啊。
我懶得跟一個酒鬼胡扯,扭頭就走。
開了一些退燒藥,我匆匆回家,開門時卻怔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勇哥給了我心理暗示,開門時,我好像真聽到了女人哼歌的聲音,但很快又消失了。
其次是我昨晚沒洗的臭襪子,居然被洗了晾在陽臺上。
我明明沒洗啊?
我懷疑自己是發燒燒糊涂了,養了兩天病才恢復。
回公司上班后,那該死的快遞電話又來了。
電話是下午六點打來的,還是那個經常送快遞的小哥。
「秦先生,你今天又不在家,我還是照老規矩,把快遞放在你家門口好不好?」
當時我連罵娘的心都有了,下班后就打車返回。
果然,在大門的同一個位置,出現了第三個詭異的快遞。
打開盒子的瞬間,一股寒意徹底包裹住了我。
耳環、項鏈……回來了。
其次還多了一對純金打造的戒指!
「這特麼到底誰寄過來的?」我徹底流汗了,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從我收到第一個快遞開始,身邊的禍事就一件接著一件。
先是住在樓下 302 室的小偷,莫名其妙猝死。
隨后又是葉倩。
雖然他們的死法完全不同,可無一例外,都是接觸了快遞里面的東西之后,才意外橫死的。
這東西太邪門了!
我不敢往深了想,急忙帶著快遞下樓,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直覺告訴我,自己必須離它遠遠的。
可怕的是我根本甩不掉它!
第二天上午,我還沒起床,就被一陣拍門聲驚醒。
房東勇哥在門外大喊,「秦風,開下門,看我帶了什麼東西給你?」
「來了!」
我打著哈欠跑去開門,嘴里嘀咕道,「這一大早的,你來干嘛……」
話說一半,我的身體便開始發抖了。
勇哥手上捧著快遞盒,還一臉笑嘻嘻的說,「這東西是你的吧?」
「你從哪里找到的!」
我差點沒蹦起來。
「你什麼表情?」
勇哥有點不高興,自顧自說,「剛才我去樓下倒垃圾,看見這快遞盒,上面寫著你的名字和電話,才好心幫你拎上來……」
「拿走,誰叫你多管閑事的?」
我用力奪過快遞盒,使勁摔向樓梯。
「你……」
勇哥被我嚇一跳,大聲質問我到底抽什麼風?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拽進客廳,然后哆嗦著解釋起了原委。
聽完,勇哥連著被嚇退了兩步。
良久沉默后,他忽然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最近,有沒有人找你定親?」
「什麼?」我很茫然。
他沉下臉說,「耳環、項鏈和戒指,這三樣東西代表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打了個激靈,「你是說,寄快遞的人,打算跟我定親?」
「不是普通的定親。」
勇哥瞥我一眼,說我的遭遇,讓自己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習俗——冥婚。
「據說,死前未出嫁的女人,人生是不完整的,必須找個跟她生辰八字相合的人,舉辦一場冥婚,才能順利得到輪回的機會。」
「啊?」
我舌頭都嚇出來了,結巴道,「那……結過冥婚的人,會怎麼樣?」
「你說呢?」
勇哥詭異地瞥我一眼,「這跟水鬼拉人墊背是一個道理。結過冥婚,她可以投胎,但你卻必須留下,而且永遠不能進入輪回。」
「那我該怎麼辦?」
我打了個趔趄,有點站不穩。
「放心,也不是不能解。」
勇哥嘆著氣說,「我聽家里老人講過,遇上這種情況,必須先找出對方的身份。」
「我上哪兒找啊?」我頓時把臉哭喪起來。
快遞盒上,根本沒有寄件人的信息。
送走勇哥,我第一時間聯系了快遞小哥。
快遞是他送的,也只有他,才能幫我查出寄件人的身份。
在我的哀求下,快遞小哥答應幫忙,回公司折騰了半天,才發來一個地址,「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不過根據公司后臺顯示,好像是從梧桐路那邊寄來的。」
「梧桐路,那里不是在搞拆遷嗎?」
我有點懵,最終還是決定,硬著頭皮去試試運氣。
傍晚,我打車來到了梧桐路。
拆遷區很荒廢,除了幾棟上世紀的老式住宅樓,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冷風,陰嗖嗖的,特別滲人。
「這鬼地方,根本就沒有人住……」
我在原地杵了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眼看天快黑了,心里發慌,思索著還是趕緊回去算了。
途徑一條十字路口,我看見一個頭發很長的女人,正蹲在路邊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