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還不能消化我轉變如此迅速的態度。 

「皇上……您不是說您無論男女都會好好愛待嗎？」

「朕說過嗎？想是年紀大了，竟也時常健忘。」

我裝作思考狀。

她一臉呆滯地看我。

「珍妃，你怎麼沒能保住朕的孩子呢？真是令朕失望。以后你就在長秋宮靜思己過吧。」

「不是這樣的，皇上……您別走，您是不是不愛容華了！為什麼要這樣待我和孩子。」

「都說了讓你靜思己過，好好反思自己哪里錯了。」

我冷哼一聲。

狠心地將衣袖扯開，不讓她觸碰。

她心灰意冷地趴在地上。

不再言語。

一個孩子而已，就受不了了？

你們北家的磨難才剛剛開始而已。

8

珍妃被軟禁在長秋宮數月。

平日一向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的長秋宮倒像是冷宮一般寂寥。

對于我的做法。

沒人覺得不妥。

帝王自古多薄情。

大抵也都是明白的。

我十日有九日都在皇后宮中就寢。

倒是引起不少朝臣不滿。

說我不雨露均沾，后宮失衡。

我笑道，「寵愛自己的妻子有何錯？朕的岳父都未曾言語，你們還說什麼？」

皇后的父親太傅拱手不言。

身后的卻早就議論紛紛。

「報！」

「我軍大獲全勝，北將軍領戰士正在往回京的路上。」

「好，待他們回來，朕重重有賞。」

我一拍桌子。

哈哈大笑道。

……

有宮人來稟告，長秋宮的珍妃瘋了。

上次那一碗避子湯仿佛把她的腦子都灌壞了。

整天瘋瘋癲癲的。

自從聽說北容承獲勝歸來，她成天讓宮人為她穿衣打扮，等著朕過去給她封賞晉位分。

她不可一世的胡話傳遍了后宮。

我命人把珍妃放了出來。

擇日封為貴妃。

她像個炸了毛的野雞。

立刻囂張跋扈起來。

「區區一個皇后也想與本宮抗衡？她那年邁的老爹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弟弟也在哥哥手下辦事，若不是本宮因為肚子里懷的是個女孩，想必如今本宮才是皇后。」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皇上希望我生的孩子是男孩。因為皇上想立我們的孩子為太子，這才如此對我。下次我定能生個男孩！」

她艷抹濃妝，用厚白的粉底遮住自己滄桑的臉，喋喋不休道。

婢女在一旁不敢作聲。

看見我來了才慌忙跪下。

幾月不見，她倒是變了不少。

愈發瘋癲了。

珍妃看我來了，立馬嬌羞地行禮。

「皇上……您來了。臣妾身子養得大好了，多謝皇上讓臣妾在宮里靜養。」

我點點頭欣慰地看著她。

「你哥哥這次有功，晚上與朕一起吃晚膳。」

「是……謝皇上。」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

「珍妃還有何事？」

「皇上都很久不來臣妾宮里了。今晚留在臣妾宮里好不好？晚上一人入眠，臣妾夢魘不斷。」

費盡心思地勾引我。     

真是可笑。

我前世怎麼樣怎麼樣去哄她都不管。

如今倒是低下身子來求我了。

什麼高嶺之花。

不過就是一個心思可誅的女人。

我早就讓小德子準備好了藥。

喝下便讓女子無法再生育。

「珍妃可想成為貴妃？」我接著她的下巴問道。

她眼睛亮了亮，垂眸點頭。

「那便喝了這藥吧，喝完好生休養，晚上朕再來看你。」

她疑惑地看我，有了上次的經歷，她不敢輕易喝下我賜的藥。

「喝吧，不是想當貴妃嗎？不如……朕讓你當皇貴妃？」

她瞪大雙眸，欣喜溢于言表。

我諷刺地看著她，「可朕記得珍妃說過只想跟朕一生一世一雙人。從不在意什麼位分。難不成是假的？」

「不！不是的，臣妾想跟皇上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立馬搖頭否認。

我命人掰開她的嘴，將藥強行灌下去。

9

我與珍妃同坐在雕花的梨木桌。

等著北容承。

「哥哥……你來了。」

珍妃笑著，看著他風塵仆仆地往她宮里趕。

他剛回京就立馬過來了。

「怎麼了？我的好妹妹！你究竟如何變成這樣？」

「無礙，哥哥坐。」

她虛弱的嘴唇蒼白。

抬手都費勁。

整個人都與之前大不相同。

暗淡憔悴，全然不像是個即將要被封為貴妃的女人。

周身的氣質都被磨滅得不剩什麼。

我勾唇淺笑。

真是我的杰作。

「皇上是如何待我家妹的？珍妃何故會這樣憔悴不堪？」

北容承狠狠一拍桌子，怒騰騰地站起來。

我不訝異他的舉動。

他向來在這宮中都是毫無分寸。

小德子在一旁窺得生氣，大聲呵斥道。

「大膽！誰容許你在皇上面前放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仗著自己有功在身便可以胡言亂語嗎？」

「臣不敢！臣只是擔心妹妹。」

北容承氣的握緊拳頭。

卻不能反抗，因為他所有的榮華富貴都是我賞賜的。

「哥哥……」

她淚眼婆娑地拽著北容承的手。

搖搖頭。

「哥哥……我沒事，是我懷了孩子，沒有福氣保住皇兒。這才憔悴了些，與皇上無關。」

「容華，你……」

他皺著眉心疼地看著珍妃。

而我著龍紋繡金玄袍。

卻并未言語，更未露出一絲慚愧之色。

手里把玩著一把劍。

看他們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只螻蟻。

輕易便可解決他們的生死。

「皇上，刀劍無眼，小心傷了自己。」

小德子提醒道。

「是啊，刀劍無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落在別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