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警察的意思,奶奶的死,還有隱情?
正想著,突然就聽到「砰」的一聲,那個和我爸在太空漫步機上摟著的老太太,猛地栽倒在地。
直接磕得頭破血流。
我忙跑過去,正要扶她,205 那個大爺,一把就扯住我。
朝我嘿嘿地笑:「紗妹子啊,別碰她,離她遠點,尤其是出血的時候。」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霍斗嘿笑了一聲:「果然,你就是那一線生機。」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目光掃過那大爺,湊過去,嗅了一下,目帶了然地點了點頭:「多活一個。」
心頭猛地一跳,這怎麼就多活一個。
就聽到那大爺似乎嘆氣了口氣,朝要扶的警察道:「她有熱病,別碰她的血。」
一時之間,所有警察,都嚇得后退幾步。
可這些老人,臉上卻都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我只感覺全身發麻……
早上,她和我爸,那樣,沒有措施。
看他們那熟練自然的樣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那我爸,我媽——
還有顧大爺都把這幾個老太太都那個了,那錢三思,還有他的血……
浩明的血……
我都不敢想,這一條線,擴散有多寬!
怪不得,霍斗說,都會死!
這是作死啊!
8
因為出現了特殊病例,加上出血,警察也嚇得夠嗆。
連忙打電話叫急救,又刻意聲明,這里的人,都要做檢測。
可那老太太額頭的血,越流越多,也不是辦法。
我只得去廚房,拿了橡膠手套戴上,又去醫療室,拿了止血繃帶。
就止血的時候,旁邊那些個老人,又在說道這老太太了。
說這老太太也是個苦命人,連生了八九十個女兒,一直想生個兒子,生快五十歲生不出來了,才沒生了。
為什麼女兒數不清楚,是因為只養活頭尾兩個。
中間到底生了幾個,不是說生下來是死胎,就是送人了。
后面就偷偷在外面躲著生,具體生了幾個,除了她自己,也沒人知道。
因為生不出兒子,婆婆嫌棄,老公打罵,她當牛做馬一樣地討好就算了,還搭上那個大女兒。
據說是自己生不出兒子,讓大女兒生一個。
強行把大女兒綁床上,讓她幫著生兒子。
后面生了一個,大女兒瘋了,抱著兒子綁著石頭跳河了。
她又自己上陣,生了最小的女兒。
也有說不是她老公的,那會兒她為了生兒子,到處借種。
據說是不知道是自己生不出兒子,還是她老公生不出兒子。
都得換著來試吧。
五六十歲了,為了養老公和婆婆,還在外面那種洗浴店上過班。
最先發現熱病,還是她小女兒在學校接連兩個月持續高燒。
她老公天天打牌,婆婆也不管,小女兒燒得昏昏沉沉地她也往學校送。
老師在一次燒得昏沉后,就送了醫院。
醫生聽說反復高燒,淋巴腫大,加上知道她媽在那種地方上班,就讓查了。
原本老師,還不信。
結果出來后,整個學校的人,都連夜去做了測試。
因為這事查出來,她洗浴店干不下去了。
她還去學校罵人,罵人家沒事找事。
小女兒因為這病,熬到八九歲就死了,她倒沒事。
她洗浴店干不下去了,就在高速路口,拉那種大貨車的生意,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到快七十歲了,她老伴也熬死了,她這野鳳飯也吃不下了。
就托人,找到了早些年丟的四個女兒,讓養。
反正就是那路子,一哭,二鬧,三上告,中間穿著調解幫。
最后判下來,四個女兒,每人每月五百的贍養費。
她是自己主動來養老院的,四個女兒出的贍養費,她自己手里也有點錢,加上養老補貼,就夠了。
「她來這啊,是因為老錢。人家可不用花錢,是來掙錢的呢。」一個老太太在旁邊唾了一口。
警察也在一邊頭大,知道問我沒用。
只得問村長:「入院不是要做體檢的嗎?這沒記錄的嗎?這種特殊性疾病,不是應該……」
村長也急得沒招,還一個勁地看我,看了幾眼,也知道我比他更蒙,跺了下腳:「韓希那死小子,我問他!」
跟著就轉手去打電話,可我一樣,打不通。
只有 205 那老大爺,坐在一邊,自顧自地喝著茶。
我剛綁好紗布,這老太太突然開始抽搐,臉色紅得跟燒起來一樣。
這是高燒休克的跡象,我還想扯著紗布讓她咬住。
剛轉手拿著紗布,就聞到一股騷臭味。
那熱病老太太,緊閉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旁邊,臉上盡是祈求。
剛才那個暗唾的老太太,一把將我扯開:「神仙不救該死的鬼。」
「又多活一個。」霍斗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我忙抬眼看去,就見他對著那熱病老太祈求的目光,搖了搖頭,「作孽太多,永不超生。」
然后眼帶厭惡,對著那個熱病老太輕輕一點,她臉帶恐懼,身體里有個人影想爬起來跑,可火光一閃,直接就燒成了灰。
而那抽搐的熱病老太太,已經沒了動靜,只有身下失禁的屎尿亂流。
我嚇得手撐著地,想后退,身后村長忙抵著我:「你手套上有血,別亂動。
」
外面救護車聲音傳來,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涌進來,村長和警察幫著將老人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