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者謀道,下善者求術。
善于謀事者不會在事情的表面上賣弄智巧,而是在事物發生之前,從條件著手達到目的,當事物形成時,一切就像順其自然一樣。
在《道德經》之中有一句話,叫: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
最正直的東西好像有一些彎曲,最大的智巧好像有一些笨拙,卓越的辯才好像是有一些口訥。
這是大智若愚的道理,所謂「卓越的辯才好像是有一些口訥」并不是形容一個人真的呆板口吃,而是他不需要依靠表面賣弄技巧達到自己的目的,或者故意彰顯什麼智巧。
在《莊子》中有這樣一個故事:
陽子居去見老聃,問到:「如果有這樣一個人辦事迅速敏捷,強干果斷,對于事情洞察準確,了解透徹,學道也專心勤奮,從不厭怠,這樣的人可以跟圣明之王相提并論嗎?」
而老聃回答說:「這樣的人在圣人看來就像是一個有才智的小吏一樣,被自己的技巧所困,終身勞其形體,擔驚受怕罷了,況且像虎豹由于有花紋而招來獵殺,獼猴由于靈便獵狗由于會捉狐貍而被人抓住,像這樣的情況能和圣明之王相比嗎?」
陽子居聽了之后非常慚愧,便又請教道:「明王是怎麼治理天下的?」
老聃回答說:「明王治理天下,功蓋天下而不歸功于自己,教化施及萬物讓人們并不覺得有所依賴,他雖有功德卻不能用名稱說出來,他使萬物各得其所,而自己能立于高深莫測之位,游于虛無縹緲之間。」
世人所說的智者,在老聃看來無非就是賣弄權術的三教九流之輩,他的才華就像虎豹的花紋一樣,并沒有太多實用的地方,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狩獵,他的技能就像敏捷的獼猴和獵狗一樣,雖然能夠達到一些目的,但終究會因為本身的技巧而受到約束。
比如獼猴因為靈敏而被人抓住戲耍,獵狗因為善于捕捉狐貍而被人奴役以便于狩獵,所以只顧「謀術者」,在表面賣弄的時候只會因為自己的賣弄而墜入自以為是的陷阱之中。
而真正的智慧則是大智若愚,大智若愚的狀態并不僅僅是需要收斂自己的鋒芒來保全自己,更是因為真正的智慧不需要浮于表面的技巧來遮掩。
而一個真正善于謀事之人,謀劃的是表象背后的條件,正是因為沒有浮于表面的賣弄,所以也沒有刻意彰顯出功勞。
在《孫子兵法》之中有這樣一句話:
古之所謂善戰者,勝于易勝者也。故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故其戰勝不忒。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古時候所說的善于打仗的人,總是戰勝那些容易戰勝的敵人。所以說這些所謂善于打仗的人所取得勝利,既沒有智慧的名聲,也沒有勇武的戰功,他們取得勝利是不會有差錯的。
真正的智慧就好像沒有智慧一樣,他在謀事的時候也沒有人能看出來他所做的動作,那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在表面刻意賣弄,而是在事情延伸于表面之前,就已經在條件上面做足了功夫。
從事物的根源出發,從條件處著手,因為條件才能決定結果,即便顯現不出功勞,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能更加輕松的達到目的,甚至每一件事情都好像順其自然一樣,這就是「上善者謀道」的道理,這也是道家無為的智慧和內涵。
就好像古代君王治理天下一樣,一個善于治理天下的君王,要做的事情一定是從事物的根源出發,采取「減輕賦稅,肅清官紀,杜絕奢靡,采納忠言」等一系列政策,才能得到一個國泰民安,國富民強的大好江山。
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完全背離了君王應該秉持的道義,當這個國家因為自身腐敗而導致禍國殃民的災難出現時,不管采取什麼策略,不僅勞累還沒有效果。
唐太宗李世民就是采用道家無為的思想去治理天下,才塑造了良好的盛世局面。
比如魏征在寫給唐太宗的《諫太宗十思疏》之中有這樣一句話: 文武并用,垂拱而治。何必勞神苦思,代百司之職役哉?
意思就是說:文臣武將一起努力,君王就可以拱手而治。何必一定要君王勞身費心代替百官的職責,而勞苦自己呢?
正是因為魏征在唐太宗面前一再強調無為而治的重要性,也正是因為唐太宗知道治根方可治世的道理,所以才有了貞觀盛世。
任何事情在根源處解決,都勝過在表面上努力,當你解決了根源的時候,結果自然而然就能形成,而這前后的因果,就好像自然發生一樣,甚至會順利到事情形成時也不見自身有什麼功勞,這就是無為的高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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